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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吕布好不容易盼到了黄昏,又约秦同前往严记铁铺。

    今日跟昨日却不相同,没有了叮叮当当的锤击铁砧的声音,也没有铿锵豪放的打铁歌。严准的少年徒弟,严准的女儿也都不在。就严准一人坐在槐树下。

    见到吕布和秦同过来,严准马上站了起来,很是高兴,拍着吕布的肩膀说:“我就思量你们会来!已经备好酒菜,也邀了两位好友,专候于此!”随即指着对面的屋子说:“进去坐吧!他俩已经在那里了!”

    “严大哥今日怎么不打铁了?”吕布问道。

    “多谢奉先兄弟关心!严准平生两大爱好,一为饮酒,一为打铁!昨日虽说打铁高兴,后来又与兄弟重逢,更加高兴。可是昨日严准没有准备,兄弟呢又急着要回军营,所以未曾饮酒,终是憾事。因此严准今日就备了酒专候兄弟!既然饮酒,就不打铁了!”

    “吕布以为大哥既可以打铁放歌,也可以饮酒畅怀嘛!”

    “兄弟说得是!不过今日大哥确是有意暂罢打铁。徒弟大黑突然把脚崴了,就让他回家歇着。还有也因为锻造完成了一大兵器。所以……”

    “兵器?”吕布一听到“兵器”两个字,那神情禁不住,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严哥,是我们军营里的人,来打的兵器么?”秦同也来了劲。

    “看来你俩对兵器特别上劲哪!进去再说吧!”

    走进打铁铺,里头靠外边的只是一间破房子,屋子正中放个大炉子,炉边架一风箱。要是在寻常,这炉中炭火正旺,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所以屋里是很热火的。

    至于到了黄昏,遇上是晴天,严准就把大火炉和风箱等一干打铁工具,搬到槐树下。若遇上友人,也就搬个案子,一起对酌。

    不过今日严准已经事先掩好了炭火。所以屋子里却还清爽。再进个过道,屋子就比较齐整,厅堂那边案子后边,已经坐了两个男子,看上去都跟严准的年龄相仿。

    于是相互行了揖礼,而后坐下。严准给他们作了引见。然后就转到厅堂后面,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壶热酒,还有一盘熟牛肉。

    他一边给四位斟着酒,一边说先吃牛肉,菜肴且容后慢慢上。便也入席而坐。

    饮酒三杯之后,这时吕布忍不住,便问道:“大哥又给谁打造兵器了?”

    “不瞒兄弟,严准通常主要是打些如犁、耙、锄、镐、镰之类的农具,兵器一般是不打的。虽然也有破例,我就给表侄打了一把白龙刀,这你是知道的。唉!因为这兵器总是要沾血的!所以老哥打造的时候,实在是热情不高!再说朔方这里东门那边,还有一家铁铺子,就是专门打造兵器的。”

    突然指着秦同说道,“是了,这位秦兄弟刚才问及,是不是军营里的人要求打造兵器的。兄弟猜得真准,确实是军营里的人。他本来可以找东门的铁铺子,我也跟他说不擅造兵器,可是他就是不信,还非要我给他打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