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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吕布和秦同走在一起。秦同的手上还拿着一管紫竹笛。他说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出军营一趟,不如就在外头找个幽僻处吹奏一曲,也好乐一乐。免得在军营里吹,又让那杨什长和袁伍长听了不爽,便再起坏心。

    确实,昨日历经了一场凶险之后,他这紫竹笛难得闲了一天了。因为心有余悸嘛。

    今日军训就是杨什长和袁伍长小规模地在场上练着。这两人好像也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霸气,有时还会对吕布称说几句,说窦通将军很欣赏他,想让他培养一些摔跤手,然后再陪将军练练。

    跟在吕布身边的军士渐渐多了起来,其中秦同表现得最突出。当然,他确是要大感谢吕布,否则昨日一旦被窦通抛甩之后,很有性命之忧呢。

    吕布也觉得秦同比他人要更重情,听他吹笛就知道了。而且入伍后,自己已经代成韶和石挺值夜站岗三次了,秦同一次也没让自己这么做。只是一次抬重物到中途,杨什长看到了说,吕布现在不是闲着吗,干嘛就你抬?于是秦同才一把撂了物事在地上,恶声叫他抬走。吕布对此的理解是,秦同是做给人家看的,他本来并不想这样。

    相处的时候还真的说到摔跤,吕布给什里兄弟当场演练了几回。然后私下也跟秦同说到他的枪法,觉得其中不少招式相当凶悍,只是秦同力道不足,稍欠火候,所以未能尽善。两人之间便也切磋武艺。

    吕布这一回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和秦同相约,主要是因为吕布也不太懂得秦同的活动习惯。秦同每隔一两天都会出去走走,也尽是独自行动。今日秦同正走动时,突然发现了吕布,不禁大奇。因为进军营这么久,就没看见吕布一次出来过。

    于是过来招呼,吕布大喜,当下两人就边叙话边行走。

    他俩在军伍中多半心中抑郁,尤其是吕布,处处受制,日子过得很是不爽。现在可以出来透透气,所以一路行来,情绪不错。

    朔方是很寂寥的,眼前尽是空旷的黄色和灰色的天地,从军营出来二三里地之后,这才渐渐看到屋宇宅舍,来往行人也多了起来。

    秦同指着前面说,快到朔方边民集贸的街市了,这地方不是太大,兜一圈不费多少时间的。吕布点点头,突然远处传来一种特别的声音,铿锵入耳。越往前走,那声音就愈是激越和悦耳,不禁欣然驻足,流连徘徊着而不去。

    “奉先兄台是不是听到打铁声了?”秦同注意到了,说道。

    “打铁声?铁铺子!西门里铁铺子!”这时吕布突然想到了严准大哥临别时说的话,今日出来也是为着这事的。“那么,如果这里便是西门里……”

    “果真有铁铺子?”吕布问道。

    “我见过的!你听这声音,不就是打铁声音吗?”

    “这里就是西门里吗?”吕布急不可耐问道。

    “哎呀,这倒不清楚,我没注意过,也没问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