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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逸微因为忍受不住疼痛昏过去的时候,阿招正在家里挨打。

    她窝成一团,缩在角落里,除了脸,身上的每一处都挨了不少拳脚。

    “我问你,春分不见了,是不是你干的?”长泽目眦欲裂,狠狠毒打着阿招,发泄心中愤怒。

    “我等了多少年,等了多少年,才等到这个机会。”

    “我之前,是不是吩咐过你,要把春分看好?”

    阿招浑身颤栗,眼中全是祈求的神色:“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不是我干的。”

    长泽打得累了,坐下喝了口水,又改变策略,开始走怀柔路线:“我也是为了你好,春分来了,你也不用再受以前那种苦了,对不对?”

    “我也答应过你,一旦这事成了,就给你万手菇吃。”

    “可是,阿招啊,你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好呢?”

    长泽伸手抚上阿招脖颈,顺着脖子慢慢向上温柔抚摸,摸到脸颊时,突然用力,一下一下抽打她的腮边,一字一顿地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怎么就,办不好呢?”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叫他,声音急切,又带点愤怒。

    长泽站起身,临出门前还不忘给了阿招一脚,威胁她:“不准出声。”

    来的是寨子里几个稍年长些的老人。

    长泽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不出所料,其中一个男人说:“你总共带回来四个人,现在就剩下一个了,其他人呢?上哪去了?”

    另一个男人说:“早知道你连几个人都看不好,还不如把那女的留给别人分。”

    说来说去,还不是嫌他把唯一的女人挑走了。

    就为了这件事,几个老男人在议事堂,晓之以情,动之以礼,纠缠了他好些时候。

    长泽冷笑一声,说:“谁带回来的人,谁先挑,这是规矩。你们想要女人,可以自己出去找。”

    那人先还有些愠怒,随后又幸灾乐祸起来:“树大招风,你家里原本有一个,还想要一个,指不定谁看得眼红了,趁你不注意,抢了你的女人。”

    长泽被这句话提醒,心念一动,往关着阿招的屋子看了一眼。

    阿招有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长泽思考着,眼睛逐一扫过面前每个人的脸。是谁,带走了春分?想把她据为己有?

    疑邻盗斧,心中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便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

    可惜眼下毫无证据,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毕竟寨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

    思及此,长泽立刻换上一副内疚神色,装作十分真诚的样子,说:“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不如我再同你们一起出去找找。”

    说完,像是又怕有人推辞,加了筹码:“若是找到春分,我也不要了,就留给你们吧。”

    此言一出,另外几个男人精神都抖擞起来。

    长泽同他们一起出了门。心想:从现在开始。我便一直跟着你们。我就不信,你们露不出马脚。

    短暂的口舌交锋结束,世界重归安静。

    阿招小心翼翼打开门,环顾四周,确认院子里空无一人。

    刚才门外的对话言犹在耳,阿招记得,似乎有个人说“总共四个人,只剩下一个了。”

    “剩下的,是谁呢?”

    阿招揉揉被打得青紫的胳膊,又把门关上了。

    大飞醒过来的时候,脑袋疼得像是要炸掉。

    好像还没有完全醒。眼前画面模糊,视线里出现很多头,额头肥大,颤巍巍晃动,挨在一起,让大飞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一种金鱼。

    喂食的时候,颗颗鱼食入水,金鱼争先恐后,头顶的肉瘤碰撞在一起,恶心得让人难受。

    大飞晃了晃脑袋,眼神逐渐聚焦。

    寨子里的女人们,围在他身边,周身散发着狂热的气息。

    “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