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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仰头大笑三声,“小七子,别以为用这招就可以蒙混过关,你想乘我们抬头都往上看的时候逃跑是不是?告诉你,这招声东击西姑娘我不知使过多少遍了,拜托你有点创意啦,好歹也得来一句什么你快看天上有个帅哥在飞呀的——”

    “方姑娘……好像……真的有个人。”丁续战战兢兢地打断了我。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城墙上飘了去——

    青砖石切成的墙面,在夜幕的笼罩下,犹如一张魔鬼的脸,两边悬着的几盏灯笼又像是魔鬼的眼睛,阴阴地注视着我们。

    就在城墙的最高处,我似乎看见一团血红的影子。

    “噢弥陀佛噢弥陀佛。”丁续立即用手挡在我的眼前,“不要看!方姑娘!”

    我纳闷:“为什么不要看,你快让开!”

    但无论我怎么转着身体变化角度,都被他死死地挡住了视线。

    “老弟——!”

    耳边突然传来火朝绯凄厉的尖叫声。

    我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丁续!你他妈给我让开!”我一把揪住他的僧袍将他扯到一边,这才看清了城墙上的那团红影……

    “哈哈哈哈!方小糖,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守一辈子的活寡!哈哈哈哈!”

    我怔怔地立在原地,只觉得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再也听不进任何声音。

    身上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到了眼部,被前方的景象深深地刺痛着——

    残破的红衣,犹如一道绽放在夜空里的烟火。

    那清朗的面孔上,沾着点点血污。长发张狂地迎风起舞,掠过紧闭的眼眸与双唇。

    苍白的嘴角,似乎挂着某种笑意。

    终于,那熟悉的身影,在我的泪眼里,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方小糖,我要你记住,不管是死是活,我都是你的丈夫。”

    大火鸡,你笑什么笑,我最讨厌你这么笑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都笑得很欠揍。

    现在,你一定很得意是不是?

    你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忘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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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忘了是如何逃出玄阳城的,只记得夜子狐突然施了一阵迷雾,接着丁续便拉着身体僵硬的我一路狂奔起来。

    等回头再向城头望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那团红影。

    我开始怀疑,自己方才所看到的一切,或许只是一场错觉。直到火朝绯抱着大火鸡的尸体出现时,才完全打破了我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

    “老弟……他平时最爱干净的。”她边说边含泪边抹去火夕渊脸上的血痕,“本以为与月狼和亲,至少可保得赤沙族几百年的安和,想不到我这个傻弟弟竟为了你不惜与狼王作对。”

    她哀恸地看着夜子狐,又道:“那晚你也在场是不是?”

    夜子狐将被打晕了的七仔放在一旁,沉默地点了点头。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却一直隐瞒我……

    火朝绯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是谁?是谁下的毒手?”

    “狼王。”

    她紧咬双唇,一丝血迹从齿间渗出:“我要与他同归于尽!”说完立即转身要走。

    “朝绯公主!”丁续立刻拦住了她,“你冒冒然前去报仇,与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和尚,你别拦我!我火朝绯从来就不怕死。”

    “贫僧并不想拦你,家人被害的仇痛贫僧清楚得很。只是——”丁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火夕渊,叹息道,“你总要先将令弟入土为安吧。”

    火朝绯立在原地怔了许久,终于苦笑着说道:“和尚所言极是。但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月狼……”

    她突然朝我看来,沉吟了一声,说道:“你是他的夫人,就由你来送他最后一程吧。我想……这也一定是他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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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

    胡府。

    “少夫人!少夫人!”

    一个身着粉杉的小丫头飞快地穿过长廊,越过灌丛,跑到后院的佛堂门口,推开门冲了进去。

    “……少夫人!你怎么又睡着了!快醒醒!醒醒!”

    “大火鸡!你TM欠踢!!!”我眼都不睁,凌空飞了一脚出去,不想却踢了一个空。

    “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