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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正有几个回村的人也围过来,方老实又问:

“小癞子,这些人把佟大叔杀了以后,怎的又找上你了,他们究竟要干什么?”

小癞子望望围着他的人,心中可不敢把这些人要找他的原因说出来,虽然他知道这些人全是村子里的人,可是全都是老实人,如果让这些老实人也混进来,难免人多嘴杂馊主意不断,一个弄巧,惹上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南方人,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轻摇摇头,小癞子面无表情地道:

“这些人为什么找我小癞子,我实在不清楚。”边伸手指向柳树村外又道:“刚才他们还在那柳树林中砍杀,我害怕地躲在柳树洞里,他们才各自走了。”

方老实一听,大吃一惊,忙对各人说:

“早些回家去吧,不定这些人何时又找上村子来,咱们谁也惹不起。”

人走了,纷纷走回自己的家。

方老实望着小癞子走向村子西北头,不禁摇摇头,自言自语:

“这孩子的命忒也可怜,才这么一点大的就有人想要他的命,唉!”

方老实摇着头走回家去,“咕咚”一声合起大门。

小癞子也走到了他那刚搭起不久的草屋前。

草屋是用一块旧木板挡着个门洞,小癞子只须用肩头顶上几下子,旧板门就开了。

不料小癞子尚未肩顶呢,旧木板早被人打开来。

夕阳仍然刺眼的亮,亮得小癞子全身发光。

夕阳却无法照进屋子里,但屋子里有了笑声。

笑声出自一个老人,小癞子一听就知道。

因为笑声与祈无水的声音差不多,但却绝非是“江河老怪”祈无水。

小癞子知道祈无水已同那个姓周的去黄河岸了,屋子里的人当然不会是祈无水。

不是祈无水,就是另一人,这人是谁?该不会是杀死佟老爹的那个怪老头吧?

愣在门口的小癞子,极力的想看清屋子里是谁。

而屋子里却只看到个黑影。

一个端坐在破板床上的黑影。

黑暗中,那黑影似在向他招手,边低粗着嗓门,道:

“孩子,进来呀!”

小癞子很想回头跑,但他能跑到哪儿?

他没有跑,但也没有移动脚步走进屋子里,直不愣而又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口。

早又听得屋子里老人笑笑,道:

“孩子,你若是再被那些人看到,我敢说你绝看不到明日的日出,快进来吧!”

小癞子这才期期艾艾地道:

“你……你老……是谁呀?”

屋子里老人呵呵一笑,道:

“别问我老人家是谁,只管把我当成你的救命恩人,那准错不了。”

小癞子道:

“你救过小癞子的命?”

老者一声哈哈,道:

“过去没有,但从现在起,一直到你跟着我走,我老人家保你太平没事,这能不说是你的救命恩人?”

小癞子缓缓走进屋子里,放下竹棍,墙角他摸到个打火镰。

于是,他噼噼啪啪打着火,又燃上灯。

于是小癞子看到了个真能吓人一跳的人。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四章 江南来的酒怪

小癞子一惊之下,手上油灯几乎落地,如果不是床沿上坐的老者冲他直笑,他准会大叫一声夺门而逃!

灯光下,只见这老者穿了一件灰上衣,长不长短不短的在腰上扎了一根牛皮带子,一只脚放在另一只腿膝上,左手抓着个大酒葫芦,另一手一根鸭脖子,他边啃鸭脖子边喝酒,光景是一副自在中的自在样子。

不过这老者生得可怕人,圆嘟嘟的灰面正中央,圆不溜唧地长了个大而圆的酒糟鼻子,犹似个溜圆的红罗卜搁在脸上,绕腮大胡子根根蜷曲着,中间露出一张大猪嘴,两个眼珠子红而圆,乍一看,觉得他一脸的血色全聚在鼻头同两眼珠子里了。

一寸宽的布带子把一头卷发齐扎紧,这怪老者冲着小癞子直发笑,嘿嘿地笑……

小癞子退后一步.道:

“你……你是谁?”

仰起脖子喝了一口酒,怪老者放下酒葫芦,伸手入怀一阵掏又摸,早见又是一根鸭脖子拿出来,呵呵笑着对惊愣的小癞子,道:

“拿去吧,一边坐下来啃着,这可是我远从南方带来的酱鸭脖子,在北方可是吃不到的哟!”

小癞子心想,这可怪了,怎么又是一个南方跑来的怪老头,他们怎的全找上我小癞子了?

油灯放在饭桌上,小癞子接过怪老者的鸭脖子,早有一股闷香味道冲入鼻骨。

小癞子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啃起鸭脖子来。

他再也不看怪老头的模样,因为那绝对会影响他啃吃鸭脖子的食欲。

小癞子不看怪老头,但怪老头却看着他呵呵笑……

“小家伙,我老人家说的不错吧,好不好吃?”

小癞子刹时吃光鸭脖子上的五香鸭肉,自然的双手在衣衫上擦抹,立刻又把双手缩了回来,因为他忽然发觉这衣衫非彼衣衫,如今穿的可是新的,抹上油那该多可惜。

不往衣衫上抹,小癞子把双手往口中舐,舐得怪老头又是一声笑,道:

“来,你再啃一根。”

小癞子一喜,忙又接过来道:

“你老还有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