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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棠的神情中全没半点替朝歌忧虑之意。朝歌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莫名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不爽。

    可蓝棠却全没在意朝歌的脸色,只是自顾自朝皇帝寝宫的方向走去。朝歌一个健步拦在蓝棠面前,伸手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去哪里?”

    “当然是回皇帝陛下的寝宫去。”

    “我看是回到那位清辉公子的身边去吧?”朝歌不免有些尖酸地道。

    “谁说的?寝宫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蓝棠勉强地否认着,可她言辞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与清辉的亲密感觉,却刺得朝歌耳膜生疼。

    “我第一次与你相识之时就为你在手腕上结下了护身花环,无非就是想保护你。可你却对我如此不屑一顾?连跟我多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朝歌的话忍着怒透着酸又很有些委屈的意思。

    “你不是说过你并不喜欢白翎仙子吗?”

    蓝棠终于察觉出今天的朝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因而她有些警惕地反问:

    “更何况我是蓝棠,并不是白翎仙子。”

    蓝棠说着,将右手手腕举到了朝歌的面前:

    “对了,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请你收回这只护身花环吧?”

    “为什么要我收回?”朝歌的眉头皱了起来。

    “因为……因为我戴着这只花环,清辉会介意的。”蓝棠说着,有些害羞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他会介意?”

    朝歌带着冷笑重复了一遍蓝棠的话:

    “他会介意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取下这只花环吧。他是不是对你说过他能保护你?若他真的比我更能保护你,那他至少应该有能力自己取下我给你戴上的这只花环。”

    朝歌的话噎得蓝棠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她想反驳的,可却又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反驳,只能有些生气又有些意外地僵在那里。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说不出话来,我却有话要问你。”

    朝歌盯着蓝棠与他僵持着的娇美脸庞,转守为攻道:

    “你弄清楚你的好清辉与夜画之间的关系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蓝棠以戒备的口气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朝歌对蓝棠的明知故问回以了一个介于冷笑和嘲笑之间的坏笑:

    “你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清辉与夜画大有渊源了吗?”

    “那只是你的凭空猜测。”蓝棠坚决地回护着清辉。

    “哦?真的只是我的凭空猜测吗?”朝歌道,“就算不去深究他的祥莲金盘和烟波幕,那他刚才能拖住你不被镜非扇吸进去,这又要作何解释?”

    蓝棠以不解的眼神瞥了朝歌一眼:“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才那狐妖本想以镜非扇收了你,以削弱你们的实力,并打开一个缺口逃跑。而清辉却拉住了你的脚踝,没让你被镜非扇吸进去。你以为,这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的吗?”

    “难道不是吗?”蓝棠小心翼翼地反问。

    “当然不是!”

    朝歌斩钉截铁地道:

    “那‘镜非扇’是夜画最为厉害的法器之一,与‘阴贤草’、‘花魁剑’一样,都是夜画以他的心头血所炼成。

    不要说凡人,就是有些道行的仙人或是妖魔,只要疏于防备地被它照上一照都会立刻被它收服,不出三日变会形神俱灭。

    以当时的情形,你与清辉具都暴露在狐妖手中的镜非扇之下,他究竟是凭什么能拖住你不被镜非扇收进去的呢?”

    “那狐妖道法低微,不过是仗着夜画的法器厉害而已,由狐妖施用那法器,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

    “你还想帮他说话?”朝歌的语气中终于难以掩饰地带了几许怒意,“难道你就真的从没有怀疑过他?”

    “我不知道我要怀疑他什么?”

    蓝棠也有些生气了,她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和朝歌说这些:

    “如果说谁和夜画有渊源我就应该远离谁,那我第一个要远离的人就是你,因为你才是真正和夜画大有渊源的人!”

    蓝棠说着就要离开这里,朝歌却再一次拦在她的身前。

    蓝棠虽然停下脚步,可在气势上却不输朝歌半分,只见她抬起头直视着朝歌的双眼道:

    “朝歌公子,我希望你能清醒一点,我不是白翎!我也讨厌被你当成白翎看待。”

    “我没有把你当成白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