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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拉着蓝棠来到皇帝寝宫附近的一处小花园内,朝歌还欲再往前走,蓝棠却停下脚步道:

    “朝歌公子,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蓝棠说着径自收回了被朝歌拉住的手,神情有些不怎么自然。

    朝歌回头瞧了蓝棠一眼,不以为然道:“你是怕那位清辉公子介意?”

    “我是觉得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蓝棠反问他道,“就算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这里总没有其他人了吧?应该可以说了。”

    蓝棠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本来还想带你到前面更清雅些的地方再谈,既然你想待在这里,那就待在这里吧。”

    朝歌边说话边朝花园四周打量了一番,从他的眼神来看,显然这人间天子的御花园还入不了他的眼:

    “你可知那狐妖为何要来摄人间天子的生魂?”

    “为什么?”朝歌的第一个问题就调起了蓝棠的兴趣,“据她自己说,是夜画给她那件法器的。”

    “所以呢?”朝歌循循善诱。

    “所以,你认为此事与夜画有关?”蓝棠一点就通。

    “一定与夜画有关!”

    朝歌斩钉截铁地道:

    “那狐妖不过是夜画手中的一枚棋子,她想来寻那皇帝报仇的确不假,可通过摄皇帝生魂来报仇的方法一定是夜画告诉她的。

    不然就凭她那点修为道行,尚且想不到这么阴损的法子。即使想得到,也没本事做到。”

    “可是夜画为什么要来摄皇帝的生魂呢?”蓝棠仍旧是一头雾水,“难道是为了修炼什么魔功妖法?可是这说不通啊……”

    “为何说不通?”朝歌接着诱导蓝棠。

    “因为你上次说过,夜画已吸了你师父的万年功力,既然如此,那他又何须再练什么功?”

    蓝棠在脑中将整件事条分缕析:

    “他现在要做的应当是想办法治好身上的伤。而疗伤所需的不二定坤丹也已在他手上,所以,我实在想不通他要皇帝的生魂去做什么?”

    “你很聪明。”朝歌由衷地夸奖蓝棠道,“你所说的与我所想的完全一样。既然事情如此不合情理,那就说明我们之前所做的某些推断其实是错的。”

    “我们之前所做的推断是错的?”蓝棠既是反问也是自问,“那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如果我猜得没错,夜画那厮虽然得到了九心莲丹,可九心莲丹却治不好他身上的伤。”

    这次朝歌没有再等着蓝棠思考,而是直接说出了他想到的答案。

    蓝棠知道朝歌所说的“九心莲丹”既是她所说的“不二定坤丹”,而这不二定坤丹被夜画盗去则是如今这一切纷乱的开端。

    原本以为夜画盗去了宝丹虽然绝对谈不上是什么好事,可至少可以令这个瘟神暂时远离他们一段时间,因为他盗了宝丹势必会找个地方慢慢疗伤养伤。

    可如今看来一切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这个瘟神仍然活跃于他们身边。

    “你的这个说法确实很有可能是真的。”蓝棠面露忧色地道,“这样说起来,几天前的傍晚,我和清辉还在皇都月湖湖边见到过夜画。”

    朝歌侧脸看着蓝棠,以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当时我们见他一闪而过还飞快追去,可惜最后却跟丢了他。”蓝棠道,“其实那晚我还不能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现在听你这么说,想来必定是他无疑了。”

    蓝棠虽然没有把话说全,可朝歌心下却明白,蓝棠的意思是夜画因为宝丹治不好他身上的伤,所以他近来仍活跃在皇都一带,想必是在谋划其他疗伤的方法。

    “可是,这其中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朝歌抬眸问道:“什么地方说不通?”

    “皇帝陛下的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师父以不二定坤丹为陛下医病已有近十年了。如果陛下的头疼真的是因为夜画支使那狐妖来作祟,那他又何以活到今日呢?”

    “人间天子之前的头疾和今日的头疾并非同一种头疾。”朝歌胸有陈竹地替蓝棠解释道,“像今日这样面如死灰、命悬一线的头疼法,应当还是第一次。”

    “你是说,那狐妖今天是第一次将法器埋入陛下的脑中?”

    “一定是这样。那法器是夜画手中最厉害的三样法器之一,那人间天子不过一介命贵一些的凡夫,如何能抵御得住?”

    朝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