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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集庆政府见杜明庭无所动静,如此命令也容易落人口实,只得取消原来的命令,转而采取怀柔政策。于是在一个礼拜前发出电文,邀请杜明庭和其他各军将领一同前往集庆受勋并欢度元旦,而真正的目的是让他们,尤其是杜明庭答应集庆政府参与修建由集庆到楚亭的铁路。毕竟相对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事,修建铁路是一个很宽厚的要求了。至于那条纵贯南北的铁路,美其名是方便各地经济往来,实际是要打破岭南北面的天然屏障,不再容许岭南悄然独立于集庆的视线之外。

    明知对方动机不纯,可岭南名义上是隶属集庆政府,杜明庭掌管岭南驻军,又参与岭南政事,这次是如何都不得不去。能做的是见机行事,还有留下信得过的人在岭南时刻待命。

    杜明庭回到卧室时,见到许如幻正在为他收拾行李。房内薄薄的灯光如瀑布铺满在她身上,让人忘记了时间。

    他上前由后环抱她,紧紧地抱着她。她扶着他的手臂,道:“不许胡闹。床上放着东西,小心别磕着我。”

    他稍微松开她,低头闻着她颈间的桂花香。

    自从上次的事情,他知她心里一直存着芥蒂。她不吵不闹,对着他也不亲不近。每天醒来,他都无法从她的眼中找到自己的身影。他思念着,害怕着,唯一能让他安心的是每天晚上回到卧室,角落里总会为他留有一盏橘黄的台灯,而她安躺于他们的床上。

    而今晚,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她终于愿意理睬他了。但不管什么原因,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回到他怀里。

    她是他的罂粟,这一点早在他爱上她时就清楚意识到。她以美丽的外表作为诱惑,诱惑他靠近,诱惑他等待,诱惑他心甘情愿尝下她身上的毒,自此,只为她折服,只为她沉沦。

    细碎而热炽的吻落到她白皙的颈项,高立的旗袍领子也无法阻挡他的前进。他一把掀开被子,掀落铺撒在上面的东西,低头一吻,将她压入温软的床褥。她心里一惊,提醒他:“行李还没收拾,明日还要早起呢。”他不管不顾,愈发炽热的吻重重地落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还不时用齿尖轻啃。她无法推拒他,只能在彼此的意识还有一丝清明的时告诉他:“轻点。”他一直缠着她,一直在她耳边低喃:“继儿。”

    第二天早上还是杜明庭起来收拾的行李。她躺在床上,安静而美好。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几根调皮的发丝搔过他的鼻尖,痒痒的,就像她,不时撩动他的心湖,然后一脸无辜地离开。

    他宠溺地注视她,恨不得将她也带走。但是把她留在楚亭,她才是安全的,他才能放心地在集庆处理各种事情。

    他轻轻地关上门,把随身的行李交给李立。他不忘吩咐剪春:“让夫人多睡一会,要好好照顾她。”然后他吩咐罗君进:“一定要保护好夫人。”

    杜明庭的专列早已停靠在站台前,但陆作贤不放心,带领亲信作最后详细的检查。因为杜明庭不让无关人员送行,整个站台上站满了士兵却鸦雀无声,他站在人前,心里却莫名的有种萧条的感觉。寒风一刮,那冷是刮到心里去的。

    李立来到他身边,低声道:“天气冷,不如司令先到调度室休息片刻。”

    杜明庭只觉奇怪,若要休息,不一定非得到调度室,但既然李立这么说,他去去也无妨。

    李立为他打开房门,又为他关上房门。房间内是身穿绛红色大衣的许如幻。她缓缓地站起来,身姿娉婷地站立在他面前,眉目间带着调皮的笑意,如春风,一下子吹散了他心头的萧条,吹来了勃勃的生机。他一步上前拉过她,低下头,微凉的唇瓣急切地从她温软的双唇间获取温暖。

    他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扔到一边,不让她沾染上面的寒气。她攀着他的肩膀,身子无力继续承受他的重量,只能逐渐向后弯折。他扶起她,将她紧贴自己的胸膛,不管不顾地一直吻下去。

    他在她耳边恶狠狠地道:“在徐府的那一次,还有这一次,你欠的,我都给你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