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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钰当完班时已经近定昏了,平时日沉既落,今日多伺候了些时辰,宫人上报皇上把牌子弄丢了,一行人寻了一个多时辰都未曾找到。

    她作为御前尚仪自是首当其冲要挨罚的了,正烦闷的要命。这牌子若是真的寻不见了还好,要是被有心人偷去,后果不堪设想。

    明钰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去练武,把自己累瘫,便再无心情去想旁的了。

    皇宫内就有供给各锦衣卫的练武场,明钰就着夜色朝那边去了。才到练武场,发现居然还有人也在练武,看起来不像是锦衣卫。

    她眯着眼轻步走了过去,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居然是兰淑妃身旁侍候的松杳。

    “何人在此?”但明钰还是明知故问了句。

    松杳马上收了手中的刀,折手背于身后。抬头向着明钰看去,借着夜色看清来人,对她行了个礼。

    “见过姑姑,奴婢是临华殿里的松杳。”

    “临华殿的婢子何故大晚上的在此?”

    松杳看了她一眼,心里明明门清儿,还多嘴问。难不成她会大晚上来练武场砍树拾柴吗,不过松杳还是垂着眸故作乖巧的回了明钰的话。

    “回姑姑,听闻今日主儿去狩猎场遭了刺客,心中忧郁,想着平日里练敏捷些,他日再碰上刺客,就是拦不住也能以躯所替,算是成了主子厚待。”

    明钰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走到松杳身侧,拽起了她的右手,当中俨然握着柄木刀,看起来是从练武场随意拾的。

    “你会使刀?”明钰皱着眉头,盯着松杳的脸,冷声道“抬起头来,回答我。”

    “奴婢是会些的。”

    松杳缓缓抬起头看明钰,眼角有些发红,看上去像被吓着了,似泣非泣。细腻如玉的脸颊上透出一种病态缺血的白,分明不是娇小的体格,但面孔却是分外羸弱,嘴唇上透出淡粉,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其实在大景会武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多数高门小姐身边也喜欢养个会武功的侍从,搞不好连小姐自己都善武。

    明钰被这幕惊的胸口一震,有些发慌。不由伸出手轻抚了松杳泛红的眼角,才发现她并没有落泪。她刚才是有些过激了,总不能逮着个会点武功的就开始怀疑吧。

    “好了,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这幅样子叫别人看去以为我欺负你。”明钰心头砰砰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松杳那张我见犹怜的脸蛋示弱起来是真真好看,话中坚毅,面带柔弱,直叫人温成一淌春水。她也不说话,只是又默默低下了头。

    明钰见她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惹恼了。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说“你自己练的好吗?过来我陪你练吧,算是给你赔礼了。你也是,白天不来摸黑来,我才觉得奇怪的。”明钰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尖小跑去旁边捡了柄木剑回来。

    松杳抬头看着明钰的背影,眼中闪过丝戏谑的精光,明钰还未站稳,她就脚尖点地,提刀砍去。明钰却不忙,硬生凭警觉和肌肉记忆当下来这刀,但还是有些吃惊。松杳又迅速接连续了几刀,刀刀重手,直驱要害。

    两人就这么在练武场里认真的较起劲来,木制的刀剑在空中梆挷的发出沉闷的声响,谁也没说话。

    直到二人都在夏夜里交手的浑身是汗,连刀剑都发滑要抓不稳了,才酣畅淋漓的停下了手,坐靠在一块大口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明钰才感觉身上黏腻燥热的感觉好多了,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由笑出了声,麦色肌肤性感的往下滴着汗,露出一口皓齿。

    “你这丫头倒是记仇。”

    “不敢,不过是同姑姑请教切磋一番而已。”松杳也借着喘息低笑着,眉目星亮,叫人看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