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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变故来的太快,好在研墨一开始就做了防备,见冯蘅朝前扑时抬手要去拦。她离的最近,只要抓住冯蘅,便能将她拉回去。

    不料,研墨的腿一弯,抓是抓住了冯蘅,但自己也掌握不住平衡,朝前扑过去。

    “嘶!”

    冯蘅疼得叫出声来。

    她自己反应快,用手肘撑在了灶台上,正巧抓住油锅的边沿,后来研墨又撞过来,剧痛加撞击,害她差点没抓稳。

    好在手腕撑住了,人没掉到锅里去。但掌心到手腕的地方被油锅给烫了一道红红的弯痕,衬着她保养的娇嫩莹白的肌肤,极为吓人。

    “小姐!快,快去叫大夫!”

    其余人终于反应过来,刘大娘忙叫人去前面通知夫人,自己上前搀着冯蘅起来。

    冯蘅虽然疼得厉害,好在勉强能够忍受。

    看这烫伤的情况,只怕明天要起个大水泡了,会不会留疤也难说的很。

    丫鬟婆子们也顾不得灶台上的活计,好在有刘大娘吩咐,否则他们也要乱成一团了。

    帮不上忙的留在厨房,刘大娘将冯蘅送回她闺房,这会儿听到消息的冯夫人已经赶过来了,还没进门就见研墨拽着大夫往里面闯,忙呵斥她稳重些。

    大夫进去,冯蘅已经半倚在床杆上,刘大娘正拿着包裹着的冰块轻轻覆在她受伤的地方。

    “大夫,你快看看,伤得严不严重?可别留下什么疤痕。”

    大夫上了年纪,留着长长的花白的胡子,一脸严肃。

    他先是小心查看了冯蘅烫伤的手腕,因为敷了冰块,伤口看起来不如一开始那么严重。

    抽出空白的纸张,老大夫一边写一边思量着开什么药,写完了吹一吹方子,研墨立刻上前去接。

    “我先开一张药方,吃上三天。涂抹的药膏早晚一次,这药膏有祛疤的作用。因为伤势略显严重,一时半会儿疤痕除不掉。多养一养,时间久了疤痕会淡下去。”

    他说淡下去,那便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除去伤疤。

    冯母着急道:“大夫,有更好的药您尽管开,多少钱都可以。疤痕一定不能留。”

    老大夫知道冯家有多宝贝这个女儿,因此安慰她:“夫人且安心。这些日子忌口的东西要注意,饮食清淡些,配合着来,小姐还年轻,伤口容易愈合。”

    有大夫的安慰,冯母略宽心了些。

    等送走大夫,冯母的脸顿时板起来,只是瞧见冯蘅手上的伤,又说不出太过严厉的话,只好道:“从今往后再不许去厨房,要吃什么吩咐下人们去做,你就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手养好了再说。”

    冯蘅不敢在这个当头挑战冯母的耐心,只好撒娇着答应下来,很是说了些软话,叫冯母没那么生气了。

    等所有人一走,冯蘅微笑着的脸立刻收敛起来。

    “研墨,刚才在厨房,你可感觉到甚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如果自己膝盖打弯还可以说是巧合,怎么研墨也软了腿脚。如果那一下她没撑住,就不是手腕烫伤这么简单了。

    冯蘅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件事情只怕不简单。

    以前从未遇到过,结果今天就碰到了,有人在针对她。

    不由自主的,冯蘅脑海里闪过梅望向自己的眼神。当时以为她胆子小,所以不敢看,如今竟辨出点别的意思来。

    “小姐,有东西砸到我了,当时我膝盖一痛,整个人就不受控制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研墨想到了鬼。

    “少想那些东西,大白天的哪来的鬼。既然你也感觉到有东西砸在身上,那就不是错觉了。研墨,你去把刘大娘叫过来,悄悄地,别叫人现了,尤其是新来的那个丫头。”

    研墨不太明白她叫刘大娘做什么,却点头答应着,跑出去叫人。

    很快刘大娘过来,她神色还带了点惴惴不安,以为冯蘅要迁怒她。

    “刘大娘,你别慌,我不是要责怪你。叫你来是想问你关于梅那丫头的事情,你把那天买她进来时的情景详细的告诉我,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冯家虽是大善之家,但以往买人进府从未招过面部毁容的丫头。而且,冯家人脉广,人牙子知道轻重,就是推荐人进来,也不会带太差的,顶多长得敦厚朴实,五官不出彩。

    冯蘅一旦起疑,无论从哪个点想都觉得梅丫头可疑。

    刘大娘道:“前阵子府里放出去一批丫头婆子,人手不够,人牙子便领了十几个人来请夫人挑。梅丫头长得实在难看,原本是不准备要她的,谁知人牙子将她的身世一说,夫人动了恻隐之心,便收她在厨房做了烧火的丫头。她性子也安静,不和人往来,孤僻得很。”

    刘大娘望望冯蘅,小心问道:“小姐,可是梅丫头有什么不对?”

    冯蘅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问一句。你回去吧,只别叫人知道你来过我这。”

    刘大娘忙应下。

    “小姐?”

    研墨有些着急:“将人牙子叫来,问清楚梅丫头是哪儿来的,她形迹可疑,万一小姐的伤是她做的,那可留不得这人,得报官府将她抓起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