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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空青点点头,道:“我记得小宁你是吴国的大夫对吧,吴国有位姓钱的妇科圣手极为有名,小宁你可请到?”

    方宁面色稍稍为难,但也仅有一会儿,便与傅空青点头道:“能,正巧我家与钱大夫家是世家,待我书信一封,五日内钱大夫便会来。”

    这边处理好了,傅空青便来到了南慈音那儿。

    他看了一眼守在榻前的林不缺,随后也同样捏起南慈音的手腕,在林不缺的注视下,道:“慈明下得药?”

    医者最忌讳就是给病人下药,林不缺听懂傅空青的语气,他连忙解释道:

    “傅老,是我,我让慈明下药的。这女子执念太重了,我怕她车行半路选择跳车,便心下一横让慈明给她下点使人昏迷的药。这,也是为了救人嘛。”

    “你这也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何必呢。”

    “咱…咱们出去说。”

    这位老者虽说平日里看着慈祥,可一旦生起气来,虽不会发怒抬高声音,却能让每一句话像极了一柄柄软刀子,直戳人心。

    林不缺忙拉着傅空青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外,他继续道:“傅老,身为医者,总不能见人去送死吧。那位姑娘,不能回去了,她必须得在您这儿好生待着。”

    “说明白些。”

    “我是觉得,待会儿那姑娘醒了,你与她讲,救她的好姐妹得花大钱,让她留您身边几年,给您打下手赚钱还债。”

    “林不缺,敢情你是老夫做坏人啊?慈心医馆从设立之初便订下规矩,绝不会乱收钱财,若是没钱的也能上门医治,十枚铜板即可。”

    林不缺双手合十,连连道;“傅老,您就行行好。您忍心让这样的才十五岁的女子陷入险境么?只要您能骗骗她,或许就可救下一条性命啊!”

    傅空青透过门窗,看向那瘦得细细一条的女子。

    他提前一日收到林不缺送来的信,知晓了这女子的身份,也知晓她遭遇过什么事。他叹气道:“老夫可以不说,但怎么让她留下得你自己想法子。”

    “讲真?”

    傅空青一看林不缺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抬手一敲他的额头,答道:“再多问一句,老夫便与那姑娘实话实话了!”

    林不缺赶忙将自己的嘴巴捂着。

    傅空青继续道:“你啊,真的是,二十五年不开窍,这一开窍就这样的德行。丢不丢人!”

    ……

    事情是以林不缺预想的方式发展。

    南慈音是在傍晚时分醒来的,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雀儿。

    她被林不缺扶着,站在门口,看着那被傅空青和方宁一同施针的雀儿,流着泪踉跄地来到他们面前,跪地道:“求求两位大夫救救她。”

    傅空青低眸看了一眼这位瘦小的姑娘,道:“起来吧。”

    林不缺将南慈音搀扶着,适当的接过话,道:“放心吧,傅老医者仁心,一定会救她的。只不过,这医治得花不少精力和药材,还有钱……”

    “钱?”

    林不缺看着她的那双泪眼,心下一横,继续道:“是的,得要一百两银子。”

    南慈音听罢,看向傅空青。

    老者不答话,转过头,手搭在雀儿的脉搏上。

    方宁与他一样也转过了头,双手捧着针囊,憋着笑。

    林不缺扶着南慈音往屋外带,“我们先离开,别打扰他们。”

    路上,南慈音卷袖擦着眼泪,委屈道:“可是,我没有钱啊。”

    若是在以往,一百两根本不算什么。她的一件衣服,一双绣花鞋,甚至喝的一杯茶一方巾帕都值这个价钱。

    可如今,她什么都不是了,更别说一百两了。

    “可以慢慢还,慈心医馆附近有很多赚钱的生计,只要你有心十年八载……”

    “十年八载?”

    听着南慈音的重复,他想到:这个时间好似有点过分了。

    林不缺一顿,接着道:“不管是十年八载还是三年五年,只要有心,一定能赚钱还给人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