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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慈音待吴叔律一向如此,气来的快又去的快。

    吴叔律亦是很懂南慈音,她娇蛮的语气永远都是属于他一人的。

    南慈音坐在凳子上,吴叔律站在她身后,慢慢拨弄着她的青丝,他轻声道:“公主可知,与一个男子在一个密闭空间,其实很危险的啊。”

    “危险?”

    “尤其是像公主这样的女子,更危险。”

    “更危险?”南慈音有些不解,转而看向正为她整理发髻的吴叔律。

    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从怀中取出话本子,在吴叔律面前翻了翻,翻到中间的那一页页插画,指了指道:“阿律说的是这些么?”

    吴叔律低眸一看,手一抖,将南慈音的几缕发丝给扯了下来。

    只见南慈音放下话本子,一手捂住发丝,一手将吴叔律推开,呵斥道:“吴叔律,你做甚!你弄疼本公主了!!”

    这任谁看到南国公主面带纯真无邪的笑容,随身携带画着赤、身、裸、体的男女各种姿势结合的话本子都会惊讶的好吧。吴叔律嘴角不由得抽搐,他心中闪过千百个想要说的话语,却又不知如何与眼前的心上人说道。

    他看着公主坦然自若的翻页,连忙将手一伸按住话本子,磕磕碰碰道:“公、公主……你,你可知这是什么?”

    “与心爱之人情到浓时自然要做的事啊。”

    南慈音这段话却是盯着吴叔律一字一句说出的,言语软软糯糯。好听的就似春风,吹动他的发丝,绕到他的耳畔,钻进他的心尖。然后,又一次一次的撩拨。

    这无意间的撩拨最为致命,尤其是对上这么一张纯真的脸面。

    他又一次犹豫了,该要上前呢,还是后退呢。

    可眼前的姑娘却不给他后退的机会。将手缠上了他的衣袖绕到他的腰上,紧紧地环抱,他不由自主的靠近,感受着带着花香的脑袋贴在了他的身上。只听闻公主,嗤笑道:“与你。”

    联系上下文,他吴叔律再一次被撩拨了。他咽了咽干燥的喉咙,伸手摸了摸贴在他身上的脑袋,她的发丝,她的耳朵,低声道:“公主,话本子上的,你不可与别人做。”

    “这是自然,话本子上说了,与自己心爱之人情到浓时嘛。若有人逼迫,本公主定会为保清白之身,自戕当场的。”

    南慈音说的没心没肺,却将吴叔律听得心惊。

    她乃南国公主,若他在未来没能守住南国,若在未来敌军攻入南山城。那她岂不是,就如她口中说的那番,为了清白之身,自戕当场。

    南慈音感受到那原本抚着她的手僵住,原本温暖的胸膛开始发颤。她略带疑惑地抬头,看向那眼底都红了的心上人,不解道:“阿律,你这是怎么了?”

    吴叔律听罢,缓缓蹲下身,与南慈音平视。随后郑重的将大手一揽,把她拥进怀中,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声道:“公主且放心,微臣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本公主相信,因为本公主最后一定是嫁给吴叔律的!”南慈音嬉笑道。

    两人分明说的是两个话题,却还是将吴叔律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他靠在她肩上,将手紧了紧。

    这是他唯一的浮萍啊,是他的心尖上的人啊,是他的命啊。

    他会将她守护好,一定能。

    最后用他国城池为聘,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后来,吴叔律问起这话本子是谁给的。见公主不作答的样子,他也多少猜出了。

    除了公孙将军家的公孙玲珑还能有谁呢!

    他将话本子没收了,南慈音却是笑着与其道:“难道阿律也要拿回去看?本公主还有很多,到时候分你一些。”

    果真,没两日后,他就收到了小安送来的十本话本子还有一封夹在里面的信件。

    信的内容是公主提起自己那日在“斐然”酒家里数到了一百零九,所以他还欠她一个愿望。只不过她还没想到,就让他先欠着。

    再后来,陆昀来南山城议和的第十日,双方提出的条件彼此都不满意,磨磨蹭蹭又到了五月初。

    不再是细雨时节。

    南慈音终于被南慈道接回了宫中。

    南慈道看着乐不思蜀的小妹,揉了揉她的头,吃味道:“安乐觉得外头比宫内好?”

    安乐公主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宫外很好玩,但宫外没有阿兄。”

    南慈道听得这软软糯糯的回答,心中大好。安乐却是盯着他,继续道:“阿兄几日不见,你可是病了?”

    他点了点安乐的脑袋,将话题引开,笑道:“有你这般诅咒阿兄的么!”

    “哪有,安乐是关心阿兄。阿兄,你的气色不是很好,如今安乐回宫了,你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是是是!”说罢,南慈道向一旁的常在故作怨道:“常在你看看安乐,是不是啰嗦了许多!”

    “才不是!常在你别听阿兄瞎说!”安乐转而也看向在旁边浓着深深笑意的常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