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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下午,我都在家运功行气,争取将状态调整到最好。作为一个新人,把姿态放到最低,不低估任何对手,才能在这样的行当中更好的保护自己。

    是夜,我等老爹老娘入睡后,带上铁棍便往王医师那摸去。

    走在半路上时,却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很莫名,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然而,一路下来,却又并没有任何发现。

    等到了他家房门口后,心里更是生出一种怪异感。似乎,前面那黑乎乎的院子,便是什么黑洞深渊,正张开大口,等着我跳进去。

    犹豫了片刻,最终我还是抵不过心里的探索欲。猫着腰,无声无息地蹿了进去。

    不得不说,修行者的灵觉果然异于常人。我才方一落地,便感觉后背处汗毛炸立,瞬间就是个驴打滚。然而,尽管我自觉做出了最快的反应,却依然被其在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

    等我起身再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我心知遇到了高手,紧张得直发毛。甚至拿棍子的手,都被我硬生生地捏出了汗来。

    即便我在山里打赢过那个喂尸兔的家伙,但我在心里却从不敢高看自己。按邓廷的说法就是,像我这样的菜鸟,每年不知道有多少要死在这江湖里。

    所以,我时时刻刻都会提醒自己不能大意。生命只有这一次,它很脆弱,只需要一点点失误,便可能消陨。

    或许,这也是我在两次偷袭下,都能逃得性命的原因。

    不过,我虽然会有些谨小慎微,但却从未想过退缩,因为我深知,战斗不会因为怯弱而改变结果。所以,我也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个高手,便坐以待毙或是逃跑。将后背留给敌人,永远是最愚蠢的选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快速地分析了一遍。目前能知道的就是,敌人速度很快,甚至可以说,来无影,去无踪。而我又有什么?我只有一根铁棍。

    想明白这个时,对方也再一次突袭到了我背后。这一次,我没有闪躲。而是反手抬棍,灌注全身的劲气,直接向后方虚空点去。

    一寸长,一寸强,在某个距离,我能打到你,你却打不到我,这就是优势。对方似乎并未料到我会出这手,仓促之间,拍在了我棍子力道最强的顶点上。

    然而,即便是这样,我依然被其震得打了趔趄。可见这人劲气之大,和我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上了。

    我回身看时,依然只是看到了一丝残影。这人明明有高于我的实力,却偏偏要用偷袭暗杀的手段。不知道是真的本性谨慎,还是因为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快感。

    我把身体靠到墙边,以减少可能被攻击的面。而后屏气凝神,尝试着去感应周围的气息。

    整个院子里除了一只蛐蛐偶尔叫两声外,便再没有其他动静了。我神经绷像跟弦,心脏不停地“咚咚”作响。然而那人却好像消失了一般。

    就这样一直过了快十多分钟,我都差点以为他已经走了,却突然听见后面墙壁里传来一声异响。

    我本能地向旁边跳去,却依然被刺到了腰间的软肉,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否则真想抽自己两巴掌了。

    这已经不是经验不足的问题了,简直是愚蠢,居然想当然地把一堵泥墙当靠山。果然,人一紧张,脑子就容易犯抽。

    不过经此一下,我反而冷静了不少。感觉上,对方于我有很深的杀意,想来应该是跟山上的那人有关。我刚好可以利用这点,以退为进。

    你不是躲起来不露面吗?那我就干脆往外逃。想杀我你就来追,只要追就肯定会出现身形上的破绽,不可能再藏得这么毫无痕迹。

    想到这,我也顾不得腰上的伤口了,直接朝外面的墙院翻去。不过,注意力却依然分散在四周的黑暗处。

    果然,在我即将越过墙头时,身后破风声传来。这一次,我有了心理准备,等那声音靠近时,回身就是一棍,从上往下猛砸过去。

    那人也似乎料到了我会有这手回马枪,手中尖刀如瀑布飞流般劈出一层银光。

    只听“哐”得一声,我便感觉到一股巨力,从手中的棍子上传递过来。身子不由地从院墙上滚落下来。

    那人一招得手,哪肯罢休。三两下便越到墙头,持刀飞身斩下。我不敢与之硬拼,打了个滚勉强避开。

    那刀身斩在旁边一块磨石上,瞬间将其劈得四分五裂了。我则趁机一个翻身,站立起来。

    那人蒙着面,全身都包裹在一套夜行衣下,露出一双阴翳的眼睛,看上去倒不太像王医师的样子。

    他见我持棍而立,也不着急动手了。刀尖一甩戏谑道:“嘿,你自己出来了也好,否则我还得费力去杀那两个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