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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叔,你别急!肯定是有人搞鬼,你先带我看看去。

    马二叔大概对我这镇定自若的样子有些信服,连说了两个好字,拉着我往后屋走去。

    这一进去,立马就看见那鸡笼子旁,吊着七八只野兔,个个体重都在十六七斤往上。

    刚一进门,便全都红着眼,冲我们呲牙咧嘴起来。我连僵尸、旱魃都见过了,哪会怕这些畜牲。扯住其中一只的耳朵,往其肚皮上一探。

    果然感受到一股尸气酝酿在其中。想来这兔子也是被人灌了尸油,或是喂了腐尸的。

    再把其他几只一一抓起来检查时,竟无一例外。如此一来,这事便不是偶然了。那么到底是什么人,会花这么大心思,来谋害这些普通的山民呢?他的目地又是什么?

    我一时间找不到思绪,旁边的马二叔见我这一番作为,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我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是人命关天。他一个山里人老老实实一辈子,哪敢沾染这种惹官司的事。

    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这兔子被尸气浸染了,常人吃下去,虽说不会危及性命,但如果到了一定的量,大病一场是肯定的。而且日积月累的,时间长了,或许会神志不清,甚至直接化尸也不是不可能。

    对了,化尸!难道是有人要拿咱这的村民炼尸?那这人也太过歹毒了,这附近我们村和小芳他们村都和那闹“兔灾”的山相邻。两个村加起来几百户人口,其中还有那么多老人和小孩,这混蛋怎么下得去手?

    我搞清缘由,连忙把马二叔拉过来问道:“叔,这兔子的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有,村里有谁,不抓兔子,不吃这兔子肉。”

    马二叔被我问得有些发懵,但还是认真应答道:“这事得有六七天了吧,不抓的很少,除非是家里只剩老人,去不了。噢,还有王医师,他最近病人多比较忙,没空去。至于谁不吃,那我就不晓得了!”

    六七天?病人不多才怪呢!大人还好一点,小孩哪里扛得住。

    这事让我有点纠结,如果,现在就把事情给捅穿了,那必定就会打草惊蛇。但我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村民“食毒”。

    左思右想,最后想了个笨办法。

    我让马二叔挨家挨户去通知,说这兔子身上有瘟病,村里小孩之所以病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抵抗力不强,被传染了。让大伙先把这兔子放起来,等排除病情了,再决定怎么处置。

    这样一来,即便大伙心存疑虑,也不敢贸然食用这玩意了。而暗中的人,也应该不会怀疑是有人看穿了他的把戏。甚至,遇到这种情况,他或许会自动跳出来搞事,也说不定。

    我年纪轻,平素又少回家,村里的人多半不会信我的话,就没和马二叔一起去。

    不过我也没回家,而是去了王医师那,偷偷交代小芳,让她回去时,把兔子有瘟病的事通知给他们村的村长。

    随后,我跟爹娘打了个招呼,说晚点回家,便径直往山上赶去。

    那办法到底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计,要想彻底铲除隐患,必须把幕后那人揪出来,另外还需找出这些兔子的根源,将其处理掉。

    我将邓廷送我的铁棒背在身后,到山上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四周隐约能听见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但奇怪的是,我一只兔子都没见着。

    难不成还成精了,全都躲着我?我不甘心地四处翻看了一遍,依然毫无所获。正打算回家算了,突然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吆喝声。

    随后一只只眼冒红光的兔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精神一振,知道刚刚这附近有人驱使它们。赶紧隐藏身形,向兔子来的方向摸去。

    一路上尽管我极为小心,可还是难免被被个别兔子看到。这些畜牲被尸气侵蚀了脑子,攻击性极强。看见我居然不躲不逃,反而扑过来咬我,我自然也没什么好留手的,尽皆一棍子敲死。

    走了没多远,我便发现一个坑洼的小池子,里面到处散落着碎尸残肉。几只皮毛都褪光了的野兔,正在啃噬着什么,看情形,已经是彻底化成了肉尸了。

    这玩意又跟先前那些不一样了,体内已蕴藏尸毒,被咬一口都可能尸变。我看得有些恶心,抄起棍子就要去打。

    却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恶风传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地一滚躲开了去。那人见偷袭不成,又提刀来追。

    而我平素便常与师傅对招,实战经验并不是那种初出茅庐的菜鸟。大通神武棍随手便被我使了出来。

    那人刀锋与我铁棍撞在一起,虽说双方各退了一步,但我却并没有在劲道上感觉到多大的压力,心里不由多添了几分信心。

    想着此人一来就下杀手,显然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也不跟他客气,手中长棍一抖,便如巨石落地般猛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