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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迅速说,芯片的事几乎要冲口而出,但邮件还没找到,密码还未破解。“这样分析,整个案件就串起来了。还有一个人我感觉怪怪的。”

    “谁?”

    “李铮。”

    沉默如此漫长。许钧的下颚缩得紧紧的,几乎能听到他磨咋牙齿的声音。我没有提出疑惑的事实,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等待着。

    “我跟他共事十余年,他比我更早进入公安局。”许钧的嗓音变得哑哑地,“我们搭档的三年时间,配合十分默契,他办案能力也不错。景隆科技的案件最先是他负责,当时我在外面追逃。可是他搞砸了,局里就让我跟他一起办。”

    “景隆科技案件具体是什么?”我问。这个案件我有参与,却并不清楚内情。

    “两年前,经侦支队在侦办一起特大增值税发票案时,发现景隆科技牵涉其中,接着暴露出景隆科技与南方某公司贸易往来合同作假,引出经济诈骗案件。因为经侦支队全力以赴侦查税票案,经济诈骗案移交刑侦支队办理。”

    “案件查了四个多月,李铮多次带人南下取证,并关押了好几个人。但是……在移交起诉时,受到种种干扰,并提出种种质疑。对方突然反供,提出合同完全真实合法,两方矛盾只是利润分配问题。案件性质发生突变,诈骗成了普通纠纷……”

    “难道你没有审核过合同?”

    “这就是疑点所在,”许钧苦恼地说,“我介入时,案件已经过前期初查,我审查了案件定性、程序都无可挑剔,并亲自参与装卷。”

    “那么,”我插话说,“问题出在案卷里的那份合同上?”

    许钧表情困惑,双手敲打着方向盘,喃喃自语道:“事后,无论我怎么分辨,卷里的合同都不像原来的那份。”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过了一会儿,许钧说:“可是南方公司提供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原件。我无话可说。”

    “在纪委和检察院看来,在景隆科技案中,我和李铮必定动过手脚,收受了对方的钱财。”

    “就这样案件被全盘推翻,您和李铮受了处分?”

    “是的,”许钧说,“蒲景奇手段高明,我们一直没有发现他的犯罪嫌疑。”

    我坚定地说:“现在不一样了。”

    许钧点点头。“哦,有件事,你要有心理准备。”他说,“方非所以进入博智网络,并担任财务总监,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个资助者。此人投资金额之巨,使他成为博智的第三大股东。该投资者属海外关系,投资登记用的是英文名,而且启动了国际保密规则。”

    “有这事?”我惊讶地问。

    “方非的身世调查仍在进行中,艾思哲的电脑公司几经易手,现在是否存在?如果存在,现在名称是什么?还有方非转移的资金到底去了哪里……”

    “他人呢,没有查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