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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提交密码?”

    “他提交了,但后来又重新设置了办公室门上的密码器。”

    “以前没有发觉他修改密码?”许钧的话里明显含着怀疑的语气。

    “没人怀疑。”李铮说,“上班时间,方非办公室的门都是开着的。其他时间,除了他有理由呆在里面,别人不会进去,包括安保人员。”

    “他呆在办公室就能弄到公司机密吗?”

    李铮有些不自在,在椅子里挪动着身子。“他能接触的机密不多,但现在的情报已不是放在办公室抽屉或保险箱里,我们公司已实现无纸化办公,所有重要文件都储存在电脑里。”

    “我想,既然是重要文件,该有某种安全措施吧?比如密码?”

    “公司的专业是网络,当然不仅是密码。”

    “你是说,方非侵入了系统内部核心。”许钧语含讥讽。

    “他不是单纯的侵入系统内部。”李铮紧紧地盯着许钧,“进入系统,得通过一系列安全措施。这些措施不仅能查清用户,而且还能确认用户身份。公司的每台电脑都有一个虹膜扫描器,这种扫描器一开始就扫下了用户的虹膜图像。在用户的操作过程中,扫描器还会定时扫描操作者的虹膜图像,以便再次确认用户的身份。一旦发现非合法用户使用,就会自动中断电脑与系统后台的联系。重要的是,任何用户获取任何文件,后台都有记录,并按不同保密级别即时报告安全部门。”

    “你是说,方非用自己的电脑侵入?”

    “不。他刮破裸露的电缆,使用一台在网上没有指定号码的电脑与之连接,所以他躲过了前面的所有风险。他可能是使用自己的电脑找出一些文件的位置,而不读取它们。然后,在秘密时刻使用没有指定号码的电脑侵入进去,窃取出来。”

    许钧摇了摇头,说:“既然方非没有使用自己的电脑,你们没有获取他的身份,那么,你是如何断定是方非窃取了机密文件呢?”

    李铮喝干杯里的酒。“我们找到了那台电脑,在电脑键盘上提取了方非的指纹。”

    “怎么确定就是那台电脑窃取了机密文件呢?”

    “这就容易了。”李铮说,“有一段时间,我们在该系统里发现了一些未经许可进入系统的记录。尽管从电缆直接进入无需经过身份被记录这一过程,但如果他使用这系统读取一些文件,他仍然会留有痕迹,除非他离开时用电子手段抹掉它——这需要更高层次的技术。事实上,他尝试过,也抹除了一些痕迹。但后来他马虎起来,我们终于找到一些痕迹,缩小了调查范围,直至找到了他办公室里。”

    许钧也喝干了酒,双臂交叉在胸前。

    “你知道,这很有讽刺意味。”李铮自言自语般地说,“公司投入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金钱以保证网络不受破坏。安装了钢门、电子监控设备、智能卡,聘请保安员,凡是能想到的,他们都有。但仅仅是一根暴露在外的电缆,机密全泄。”

    他失望地摇摇头,迎着许钧盯视的目光。“还来瓶酒不?”

    “不,不来了。”许钧显然毫无兴趣,不知是对酒,对李铮这个人,还是李铮给他带来的消息。“那我走了。”李铮摇摇晃晃地往外面走,许钧没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