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吕布见张援和张辽走了一阵,这才悻悻下楼去。他对着迎面的夕阳伸了个懒腰,连自己都觉得,好些天没打仗,自己都开始懒散,浑身老觉得没劲。再加上这些情事的缠绕,他愈是觉得一种重负的感觉。

    他的耳边老回响着貂蝉说的那句话:“你如此惧怕老贼,我貂蝉看来是永无见天日之期了!本来我以为吕布大哥是当世第一英雄,没想到竟然还要受他人之所制!”这话扎得他心里好生难受,他就这样难受着,回到了府门前。

    家丁报说,王司徒和李中郎将,已在府上厅里等候多时了。

    “他俩这时候光临,大概也是为着舌谏忙吧!”他揣摩着。

    王允和李肃看到吕布回来,都站起来致意。吕布以礼待之,然后动问道:“司徒和中郎将降趾敝府,是不是有何要事啊?”

    王允目视李肃,李肃也同样目视王允,吕布故作轻松地说:“你们随便说吧,谁先说都一样!既然你们二位都特别谦让,那这样吧!长者先说!还是由王司徒先说吧!”

    李肃点头同意。王允拱拱手说:“承让!”然后接着说:“温侯与丞相今日之事非同寻常,一路追杀并掷以手戟,足见丞相已经起了杀心!若此则温侯今后危险了,恐怕难以自保。温侯英勇,乃一流将才,国之栋梁,若有不测,大汉危险了!所以王允这才特来造访。望温侯多想想应对之法。”

    “司徒多虑了!我与丞相结义父子,丞相哪有可能杀其义子,自断臂膊呢!我作为义子,自然也不会对义父有什么过分的作为。”

    “那你与貂蝉之事,对你义父来说,还不算过分吗?而且你能够从此斩断情丝吗?再说你忍心让她在火坑里头受罪么?”王允追问道。

    吕布无语了。但是脸色变得特别难看。王允也连忙打住,他自然得小心,在未决裂之前,吕布终究是董卓的义子,话说得太白了,追迫得紧了,说不定就会因此让自己送了命。因为尽管吕布董卓之间因为有了貂蝉而矛盾重重危机隐伏,但王允也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说服吕布。

    王允停住了,吕布转过来身子,一双虎目看着自己的故友。对于李肃,他不能够充分信任,他总会想起丁原被自己误杀之事,若没有李肃这个说客,丁原的性命绝对无忧,自己也不会认贼作父,如此沉沦。尽管杀父之仇可能会暂时难以报得。

    李肃也算是绝顶聪明,他自然懂得吕布的心思,便慎而言道:“司徒差矣,丞相一时使气,并非对温侯起杀心。李肃此次前来,一是受丞相之托,特来安抚温侯。丞相说了,亲不过父子,岂能为一女人而坏此。所以丞相为此也深为自责。李肃代为传话,特来告知温侯。二是李肃作为温侯故知,特来相劝,还是与丞相和好了吧。放眼天下,还有谁的威权能及丞相?这将来大业,也定是落在温侯身上哪!”

    王允有些恼火,本以为他也会替自己说话,没想到他还是站在董卓的立场上。

    “你们二位说得都有理。不过有什么办法,既能救出貂蝉,又能让我与义父和好如初呢?你们都是智囊,能给我想想吗?”吕布说。

    李肃未及说话,王允已经叹息道:“可惜呀!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吕布的眼睛又一次注视李肃了。可是他失望了,因为李肃也在摇头。

    不过李肃还是说话了。“现在就看丞相舍不舍得将貂蝉赐予温侯。如果他愿意,那就没问题了……”

    王允突然一声冷笑:“怎么会没问题呢?中郎将差矣!现在董卓纳貂蝉为妾,已经是众所周知,将自己的爱妾赐予义子,这合乎礼义道德么?只怕有伤于人伦,为天下人所不齿呢!”

    “但是如你所说,温侯反出,救出貂蝉,然后结成连理。岂不是也是子纳父妾?”李肃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