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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封氏摸不着头脑:“千岁娘娘......”

    “甄太太不必多心”琴思月(龙汐)笑道,“听我安排,管保叫你不虚此行就是。”

    甄封氏仍是一头雾水。

    冬梅提醒琴思月(龙汐):“主子,金陵府差官还在外书房候命。”

    琴思月(龙汐)想了一想说道:“难为他们辛苦一趟,让巩二先领到郑国府安置,等红鹭的事儿落了地再说。”

    冬梅答应着去了。

    正所谓血缘天性,甄封氏与红鹭见面后抱头痛哭,顾伊母女唏嘘不已。

    过了半晌,渐渐克制情绪的甄封氏在女儿指引下给顾伊磕头,这才开始共叙内情。

    次日一早,甄封氏又来求见顾伊,从新拜谢后方道:“夫人的恩典,奴家永志不忘!”

    顾伊笑道:“也是缘分了,幸亏您的旧仆提起,又有朝云公主殿下过问,这才能教你们母女旬月团聚。”

    “是夫人的泽惠,也是公主的恩典。”甄封氏犹豫了一下方道,“听英莲——听红鹭说太太有意放了她的奴籍,奴家只有感激的,身价银子——”

    “我也正要与甄家娘子说这件事。”顾伊便将顾嫈求亲的事儿说了,“难为他在不知红鹭身世时决心求娶,我觉得不错,甄家娘子意下如何?”

    甄封氏不语,许久才道:“夫人的侄儿必是好的。”

    顾伊洞知其意,命丫鬟取了红鹭身契放在桌上:“早先没找着甄娘子自有我过问,如今还要亲娘做主方是正理。”

    甄封氏忙起身:“不是太太,更难料女儿流落何处,我母女再难盼着团聚之日!太太的侄儿并不嫌弃小女的过往,自是厚道诚实的公子,这样的女婿哪里再寻的着?”

    “也不是这话。”顾伊笑道,“红鹭跟了芝晴六七年,再没有不周到的地方,我盼着让她有个好结果。再者说瑞哥儿虽是我的娘家侄儿,终究多年不得交道,也是怕走了眼耽误红鹭终身,自要多个有阅历的考验才好。”

    甄封氏稍稍放心:“不知这位瑞大爷与夫人怎么论法?”

    顾伊详细解说:“这瑞哥儿的爷爷是我们神龙将军府的三老太爷,也是我的亲叔叔,早年中过举的,膝下只得一子,是我的堂兄,再有出息不过的,可惜一病没了,堂嫂郁郁而终,独留下老父稚子相依为命。”

    甄封氏顾虑道:“那可是我们英——红鹭高攀了。”

    “还有一桩先与娘子说明。”顾伊补充,“我那堂兄少年英才,因着用功太过,乡试后累夭了,三叔虽是教导瑞哥儿持身读书,并不愿狠逼他去科举,如今虽未娶妻,也不曾谋取功名。”

    甄封氏反倒安心:“若是便宜,奴家想见见这位侄少爷。”

    顾伊应了:“这个容易,明儿是芝晴的生日,后天我去顾家。”

    过完芝晴的生日,顾伊亲自去见代儒夫妻。

    顾雅儒原本极为反对这桩婚事,顾嫈的态度却异常坚定,且其近来忽改劣习,一味在家用功苦读,性情举止宛如爱子在时,做祖父的竟不似以往那般完全做主,又有老妻劝说,这才勉强点头。听顾伊讲起红鹭的身世只觉惊喜:“如此说来这丫头竟是配得上瑞儿了?”

    顾伊不大高兴:“三叔,可是您和婶子托媒求亲的。”

    代儒之妻忙道:“我们并没别的意思,只觉得这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

    顾伊遂道:“甄家娘子想见见瑞儿,我来讨二老的主意。”

    代儒夫妇都无异议:“既寻到了生母,做亲的规矩更不能简省。”

    顾雅儒多提一条:“可否以甄家女的身份议行嫁娶?”

    顾伊想了一想说道:“甄家是顾家的老亲,我请大哥修封书信,备述里头的经过,再求公主作个证,甄家不能不给面子。”

    代儒捻须含笑:“那是再好不过了。”

    甄家与顾家的关系远不似外人看起来的那般和睦,天荫、天佑当家时为了东宫储位就与甄家生出嫌隙,近年经了许多事,勉强留着面子情,不过出于各种利益衡量没有把脸撕破而已。林海不大与顾伊说外面的事儿,否则凭着当年丈夫的中毒事件中有甄家手笔一条,她就不能把话说的这般轻松。

    琴思月(龙汐)笑道:“何必费事!甄家是咱们家老亲,大如州的州同还在京师,叫他传个话给甄应嘉,要了族老的画押文书即是。”

    甄家不是军功之族,却也得了祖宗的余荫。太祖皇帝未曾得志前冻倒在雪窝里,甄家老太太出门探亲时遇到,抬回自家一碗热汤救活了,留着他出了寒冬才送走。太祖皇帝感恩,登基后寻到恩人,加封甄老太太为“一品辅圣夫人”,子孙都有官禄。其后太祖皇帝六下江南,独甄家接驾四回,真真是惊天的荣宠。后来太宗皇帝册封甄家嫡女为贵妃,更将生母早逝的六皇子记在甄贵妃名下,几乎动摇了现今皇帝的储位。琴思月(龙汐)早年是极为厌恶甄家的,太宗年间,甄贵妃母兄曾在内务府供职,有次正在乾清宫读书,内监讨巧回话:“陛下,甄国舅求见。”

    太宗皇帝刚说一句“让他进来”琴思月(龙汐)就跟着问:“皇姥爷,大庆朝是有多少国舅啊?”

    “嗯?”太宗皇帝有些好奇,“你怎么这样问?”

    琴思月(龙汐)脆生生地说:“国舅国舅——国君之舅,太姥爷的母族都已不在,当得起这两个字的人,不是皇姥爷的大小舅子便是太姥爷的大小舅子,太姥娘家姓童,皇姥娘家姓何,甄国舅是哪儿来的?”

    太宗皇帝哑然:“甄润是贵妃的哥哥,称呼一声国舅并不逾礼。”

    琴思月(龙汐)严肃脸:“皇姥爷是姥爷的哥哥,裕王姥爷也是姥爷的哥哥,我就不能管裕王姥爷叫皇姥爷。”

    “呃!”太宗拍拍琴思月(龙汐)的脑袋瓜,“朕是自找麻烦,在乾清宫养了个管家婆婆。”

    自今而后,国舅二字再没用到后族之外的人身上。

    这是其中的一桩,甄贵妃宠惯内帏,琴思月(龙汐)有康王撑腰,两下没少打擂台。后来太宗皇帝在甄家的地盘遇刺,琴思月(龙汐)为护驾差点儿叫乱弩射成刺猬,甄家虽然没受重惩,从此以后颇为识相地绕着这位小姑奶奶走。直到朝云公主下嫁神龙将军府,两下关系才渐缓和,虽是如此,既有许多不愉快的过往放着,琴思月(龙汐)再说起“咱们家老亲”这五个字时都需咬住后槽牙才能保证不会失态。

    御医在给琴思月(龙汐)诊平安脉时犹豫着问:“殿下,您是精通医理的,可曾觉察有双胎之相?”

    琴思月(龙汐)自然是有数的:“与葵儿那时的脉息不大像啊?”

    御医提醒她:“殿下,据臣所知,虽是双胎,同为男婴或同为女婴跟龙凤胎的脉象也不相同。”

    琴思月(龙汐)点点头:“我也虑着了,依你看可有险症?”

    御医沉吟片刻回道:“殿下素来强壮,又不是头生子,想来是不会如何的,但双生子多数早产,还是预做准备为妙。”

    “嗯。”琴思月(龙汐)叮嘱,“不要惊动宫里。”

    御医应着:“臣明白。”

    朝云公主的情景并不是秘密,甭管盼她死活,除了内廷,伯爵府、康王府、忠孝王府、忠诚王府并几家相与世交都送了许多上品的药材过来,万年灵芝、千年人参、北海珍珠、天山雪莲——各类奇贵药材应有尽有。

    “主子,以奴婢来看,这忠温王爷是最大方的。”春兰捧着盒子拿给琴思月(龙汐)看,“早先送了生产用的人参,现在又给了产后调理的当归,还怕您用错药,特地写了留意的纸条。”

    “七舅啊。”琴思月(龙汐)点了下额头,“从小到大,除了康王舅,也只七舅对我最好。”

    “他可不愿意把你当外甥。”顾长白(魔坤)一步迈进来,“今儿个怎么样,宝宝乖不乖?”

    “生完这一胎,你是乐意找谁生找谁生去。”琴思月(龙汐)扶着肚子站起来,“没下回了。”

    “不生就不生,四个孩子刚好!”顾长白(魔坤)拿起盒子看一眼,“忠廉王最近又不老实,你别跟他们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