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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和贺予回他家的结果是——

    贺予生日一整夜,谢清呈都未离开。

    二十岁的贺予似乎感到自己终于够一雪谢清呈之前说自己“搁古代就是一未年”的耻辱,与谢清呈反复纠缠,无所不用其极。

    即便是中途贺继威回来了,还在卧室门口和贺予说了几句话,也未打断贺予的雅兴,反而令他更感刺激,『逼』谢清呈做的变本加厉。

    谢清呈觉得贺予兔崽子简直不是人,他中途被贺予弄昏过两次,醒来时依然到贺予『迷』离的神,激仍在继续,持续了整整一夜,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贺予压根就没有停止过他的放肆。

    两人直到第二天下午,才睡眠中醒来。

    谢清呈醒的时候,现贺予正认真望着他。

    “哥……早安。”

    “……几点了?”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贺予脸竟然有些红了,小声道:“……都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谢清呈躺在床上,长睫『毛』轻轻颤动着,良久后,缓慢回过神来,他的心很有些复杂。

    所幸他个人处变不惊惯了,『性』子又冷淡,做的时候再是意『乱』『迷』,做完之后也很快找回自己。

    他叹了口气,没说话,伸出修长白皙文着身的手,丢在床头的衣服口袋里『摸』烟。

    贺予止住他。

    畜生在床上挺野的,什么垃圾话都往外说,回欺负完人了,倒知道不好意思了,语气近乎于哄:“你别抽了,对你身体不好。”

    谢清呈被他磨得没脾气,冷眼觑他:“你样对我身体就好?”

    贺予自知理亏,没回嘴。

    了一会,小声道:“哥,我给你按一按腰吧。”

    “……”

    又自我推销道:“很舒服的。”

    谢清呈现在听到舒服两个字贺予嘴里说出来就不舒服。他不理他,对于种闯了祸的大狗的讨好,最合适的做法就是别搭理,搭理了对方的尾巴就会竖起来,然后就会没完没了。

    既然谢清呈不理,贺予就自作主张,仔细给他按起了腰。

    贺予用的力气不大,但是位置都找得很准,腰按摩到大腿,再按摩到小腿。

    他以前过一本日本浪漫『色』彩浓重的小说《春琴抄》,讲一对亦师徒亦主仆的恋人的故事,那故事里男徒弟曾为了给师父取暖,便把师父的足贴在自己烫热的胸口,好让师父感到舒适。

    当时贺予段,虽明白那种病态的痴恋感,却不觉得有什么令人心驰神摇的方。但他现在按着按着,竟忽然茅塞顿开,完理解了主人公当时深深爱慕着一个人的心,他不自禁把谢清呈肤『色』苍白,隐约透着些淡『色』青筋的足搓热了,然后揣在心口轻按『揉』捏。

    谢清呈微微掀开眼,望着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学过?”

    贺予垂着睫『毛』,一点一点『揉』着他足背的经脉,低低嗯了一声。

    “学个干什么?”

    “在易家村的时候,觉得你身上好冷。所以没事的时候就学了一点,活血化瘀很有效的。”

    “……”谢清呈静了一会。

    他之前是听完歌剧之后,就告诉贺予他们之的关系是没有结果的,不该再继续。

    但没到遇着了贺予的二十岁生日。

    更没有到之后会生样的事。

    谢清呈现在听贺予样说,再他那么温柔替自己『揉』摁着隐隐酸痛的『穴』位,在个宁静的下午,那些话依然还是没讲出口。

    他是个很果断,下定决心之后,心也很硬的人,不知刀为什么在贺予里,却越来越迟疑。

    不像他,可是,他确实就真的逐渐不忍了。

    中毒渐深似的。

    天刚好是周六,两人在床上歇了一会,再洗澡洗漱好,起床,差不已经下午四点了。

    贺予出了一圈,贺继威估计是公司有事,已经离开了家,桌上放着礼物和贺卡。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贺予知道,昨晚的动静贺继威显然是没有听清楚,还以为他带了哪个伴回家过了夜。

    他哪里得到昨晚在贺予床上的人会是谢清呈呢?

    别说贺继威了,所有熟悉贺予的人,都不会认为贺予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搞到一起。

    而所有熟悉谢清呈的人,也象不到谢医生那么强悍,那么冰冷的一个人,会在一个还念着书的男学生床上被弄到那样目光『迷』离,低音沙哑……

    贺予探查完毕,回到房时,谢清呈正在窗边着外面的草坪。

    那是他和贺予第一次见面的方。

    也是春末夏初,当时他抱着一捧无尽夏走过长廊,捧花上的轻纱被吹落了,远处玩闹的孩子里,有一个将轻纱拾了起来,递给了他。

    那时候那么乖,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只到他的腰,谁得到自己以后会和他……

    “谢哥。”

    贺予进来了,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起吃个饭吧。”

    怕他拒绝,又加一句。

    “都没人陪我吃个蛋糕呢。”

    谢清呈了,算了,他一个大男人和二十岁的小鬼计较些『性』关系上的事干什么啊,反正做了都做了。

    他像是有些自暴自弃,又像是不那么在意,说:“行。我请你。”

    他俩是贺予的专属电梯出的,过程中也没谁到。贺予和谢清呈上了出租的时候,开始琢磨着,觉得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啊——一般种事之后,不都该是男人带婆吃些好的,买买东西,讨婆开心的吗?

    为什么他弄了谢清呈一晚上,最后埋单的还是谢清呈?

    但谢哥一直靠在座椅上不说话,偏过脸着外面稍纵即逝的路灯光影,像有什么心事,而不是别高兴。贺予了,觉得自己还是先别说话比较好,万一惹着他。

    虽然次谢清呈并没有和之前几次那样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可贺予到底是有些ptsd了,他担心谢清呈只是碍着他过生日,所以才勉为其难纡尊降贵陪着他——叔叔一类的人,基本都吃软不吃硬,贺予少是在头破血流中『摸』索出些门道来了。

    谢清呈让师傅开了一家火锅店。

    火锅店年轻人居,好像还是什么网红明星店,刚开业的时候黄牛排队都要一百块一个号子。

    两人来得早,没怎么等位,入了座,谢清呈就拿手机扫了个码,丢给贺予,淡道:“来,随便点吧。”

    “……”

    感觉挺怪的。

    种辛勤耕耘了一天一夜,完事之后被自己人或者做下面的那个带出吃饭的,那叫什么?

    那叫小,白,脸。

    小白脸贺予坚持不承认自己是小白脸。

    但他还是不敢吭声。

    他在“金主”的淡定凝视下,实实拿起“金主”的手机,点了几个起来还行的菜,然后就又把手机乖乖递还给了谢清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