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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里的裴全德忽然被点名,内心慌的一批,他很快反应过来,低着头语气轻柔,“皇上是大乾的主人,主人是不会有错的!”

    宣武帝微愣,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朕怎么会有错!自朕继位以来,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事实亦证明,在朕的治理下,大乾蒸蒸日上,百姓也能吃饱穿暖……”

    寂静的御书房里,宣武帝一个人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了许久,他似乎一直在证明自己从未做错过事。

    旁边的裴全德全程低垂着头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透着一丝生无可恋。

    他有预感,将来宣武帝驾崩时,绝不会让他活着。

    凤仪宫

    “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壶茶杯碎了一地,皇后容清漪满脸狰狞,咬牙切齿地狠声骂道:

    “这个贱种,竟然死在了我儿成婚前一日!真是和元静娴那个贱人一样,刻意死在本宫封后前夕,平白给本宫的仪式增添晦气!”

    “娘娘,您不必在意那些死人,活着的时候都斗不过您,何况死了,而且那对母子终于死了,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那年长的嬷嬷满脸阴毒地笑着宽慰她。

    容清漪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说得对,那贱种除了恶心我儿一把,什么都做不了,想着他带着满腔的不甘心死去,本宫就觉得痛快,死的好啊,真好,哈哈哈!”

    容清漪神色癫狂,笑得异常张狂,宣武帝刚走到凤仪宫外,便听到了里面的肆意大笑,随行的宫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皱眉不语。

    凤仪宫的奴才看到外面皇帝倚仗,脸色一白:“皇上驾到!”

    宫内的容清漪瞬间脸上的笑戛然而止,身形僵硬,被嬷嬷搀扶着走出屋子迎接宣武帝。

    宣武帝也没说什么,交代了几句离王丧仪之事,便又匆匆赶去了太后寿康宫。

    容清漪回了屋子,抿了一口热茶,“嬷嬷啊,终究是本宫赢了,你看皇上方才那神情,压根就不在意那对母子,丧仪之事和寻常王爷并无区别。

    咱们这位皇上,表面上看着对各宫妃嫔和皇子皇女们不错,实则最冷漠无情,幸好本宫从未将一颗真心交给他,不然怕是和元静娴那贱人一样的下场!”

    嬷嬷低垂着头,妄议皇帝这话她不敢接。

    皇宫里的动作很快,后半夜时,宗室德高望重的礼亲王和裴全德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去了离王府。

    离王府里,君奕陌的穿戴整齐地躺在正院屋子床榻上,气息全无,面色灰白,屋子里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下人,许管事的泪不要命地流淌着。

    “礼亲王到!”随着外面内侍一声通传,哭泣的下人们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年长的礼亲王大踏步地带着众人进屋,

    “让屋子里的下人们先跪在外面吧,待验明正身后再行其他!”

    许管事起身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做事。

    很快内侍将君奕陌的身体挪动了一下位置,剥开衣服后领,果不其然醒目的青色图案显露出来,随后皇宫来人又探查了腋下独一无二的痣。

    裴全德仰着头高声宣读:“五子离王君奕陌于腊月十七丑时一刻薨!”

    “王爷,呜呜呜……”

    整个院子里爆发出一大片哭声,听者伤心见着落泪,趴在墙头打探消息的沐云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