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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政所持的令牌,在锁仙楼内部的规格来算,已是难得一见的贵客。

    刚入楼,便有一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修士迎了上来,一身轻纱,足未着履,身姿曼妙,一身修为已然入道。

    女子很懂分寸,瞥了一眼楚政身后的宋绫清,没有贴的过近,行至楚政三步之外,便停下了脚步,侧身一礼:

    “怜瑶见过贵客,请二位随我来。”

    在苍云界中,怜瑶这类名字,跟莺莺翠翠一样,一听便是花名。

    怜瑶道了一句后,没有多问,转身径直领路。

    宋绫清明显有些许好奇,但并不敢东张西望,生怕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攥着拳,一路低着头,盯着楚政的脚后跟。

    四周一片死寂,领路的怜瑶甚至没有脚步声,落地无音。

    盏茶之后,三人进了一处雅间。

    怜瑶开启隔绝声音的法阵,斟了两杯灵茶,点燃角落中的静神香后,方才回身望向楚政,开口询问:

    “您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楚政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缓声道:“问些消息,请你们聆音阁的主事来。”

    锁仙楼之内,划分了三阁六院,聆音阁专司情报买卖,上至圣地,下至凡夫九流,流传的消息基本都能打探到一鳞半爪。

    情至浓时,套些消息,对于这些久历风月的修士而言,好似顺水推舟,再熟稔不过。

    这也算是锁仙楼的独到之处,高阶修士的一些只言片语,对于某些修士而言,就是此生都不一定能接触到的信息,往往意味着机缘。

    “您稍候。”

    怜瑶未曾多问,俯身一礼,转身离去。

    片刻后,一名年过三旬的男子踏入了雅间,合上房门后,拱手一礼:

    “在下丁诚,见过二位道友。”

    丁诚的修为比之怜瑶强的多,已入凝魄,在各方大宗之中,也属内门长老一级。

    “道友想知道什么消息?”丁诚没有望向一旁的宋绫清,注视着楚政,开门见山。

    “尚家还有其附属宋氏如今的情况,以及具体的实力。”

    “我锁仙楼中的消息,分天地人三级,这价位……”

    楚政抬手打断了冗长的介绍,直言道:“不必介绍了,天级,所有一切关于尚家跟宋氏的消息全部道来。”

    “一百上品灵石。”

    见状,丁诚也不再多费口舌,直接开出了价码。

    听到这个价格,一旁的宋绫清微微睁大了眼,呼吸一沉,一百上品灵石,换成下品,就是整整一万块,她现在的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之数。

    楚政没有还价的意思,直接取出了一百上品灵石,堆在了桌案上。

    丁诚有条不紊的取出了一块阵盘,将一百上品灵石清点核验了一遍,方才开口道:

    “尚家是仙王之后,元灵圣地之中,高层有小半都是尚家修士,元灵圣地虽为圣地,但实际上却是尚家掌权,元灵圣地如今的圣女,尚祖灵,正是尚家中人。”

    “就我锁仙楼所知,目前尚家共有通玄境修士二十三人,神变境修士八十余,神婴过三百之数,凝魄及入道修士过两千之众,其下灵泉养力无法计算。”

    听到尚家的实力,楚政都不免吃了一惊,一旁的宋绫清更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这种实力,而且还是属于同一个家族,远比所谓的真仙世家要强大的多,从明面上来说,不谈仙宝底蕴,甚至于要远远强过一方圣地。

    丁诚缓了口气,继而开口道:

    “宋氏也是修仙世家,族内出仙苗的概率极高,家族之内,有一位神婴境的老祖坐镇,常年闭关,当代家主,名为宋余桑,是一位凝魄后期修士,年纪不小,此生凝聚神婴的希望已然不大。”

    “除了宋余桑之外,宋氏还有凝魄境修士八人,入道境修士五十余,灵泉境修士一百五十余人,养力境弟子有三百余。”

    “前些年,宋家年轻一代,出了个上品仙骨,叫宋平君,筑的是七层仙基,通玄有望,极受看重,据说已收到了尚家的橄榄枝,尚家有意招婿。”

    “我可以多告知您一些消息,前些时日,东域真仙世家宋氏,曾来到了此地,此地的宋氏不排除是真仙世家血脉分支的可能性。”

    说到此处,丁诚停顿了下来,一旁的宋绫清等了片刻,见他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不由诧异:“这就没了?”

    “目前而言,根据这位道友方才提出的问题,我只能告知这么多。”丁诚颔首道。

    宋绫清瞥了一眼不远处堆着的灵石,不由有些心疼,一万下品灵石,就换了这么几句的话,灵石未免来的太过容易了些。

    楚政沉思了片刻,开口道:“宋氏与尚家的关系如何?”

    丁诚的面色一时间有些肃然,坐直了身体,摇头道:“我只能告知您一些确定属实的消息,无法对两方势力之间的关系作出评判,如果妄言,一旦出了事,这个后果,在下担待不起。”

    “那我换个问法。”

    楚政目光微凝,开口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尚家的招婿,宋氏明确拒绝了没有?”

    闻言,丁诚略微犹豫,而后开口道:“宋氏没有同意。”

    楚政眼中透出一丝笑意,得知这个结果,就已足够了。

    楚政没有再多言,将面前的灵茶一饮而尽,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