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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耻。

    子微把这两个字含在舌尖滚了一圈。

    他隔空关上屋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又把毕方支走,这才开始好好地打量楚瑜。

    他们身量相似,所以平视时正好能看到对方的眼睛。子微视线冷凝,仿若审视,他只是低声问,“你在说——”

    “你自己吗?”楚瑜笑了一下,目光沉郁无比:“抢别人的东西,你不觉得自己无耻?”

    子微微阖双目,重复了几个字,“抢,东西。”

    他长睫垂落,投下了阴翳的倒影,语气平淡,“我不承认。”

    “我管你承不承认!”楚瑜压低声音,强忍着怒气,“待璠璠醒了,我自会带她走。她在你这里用了什么东西,费了什么物什——我都会一一还给你!”

    “要是她不想走呢。”子微问道。“楚瑜。”他念了他的名字,像是不解,一字一句,“你当真从未觉得自己不对过?也从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么。”

    正常人听到这一番话,要么否认,要么是思索。

    而子微只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自信。

    他在笑。

    他还穿着一身白色道袍,袖底袍角染了不少血迹,他笑到发抖,弯下腰,那些晃眼的血便如寒风中簌簌抖动的红梅。阴郁到令人发冷。

    楚瑜的笑声充满嘲讽,也傲慢到毫无遮掩,淋漓尽致,“你为什么会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呢。”

    “道侣之契,要两心相融,共誓命盟。”他把语气放得很慢,似乎从这里得到了满足,“我和她一起相伴十几年,你呢?十天,二十天?”

    他讥讽道:“靠着那九重鸳花之主的预言?你们天山狐都这般随便,只凭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缘分,命中注定的传说?”

    楚瑜握紧了剑柄,嗤笑一声,“你们的爱也未免太廉价了些!”他对自己很有自信,所以才随便评判他人的感情是否廉价。

    “你似乎懂得很多。”子微笑了一声,只是双眸冷湛,显得非常深晦。

    “但全是错的。”

    “你们的关系,只是你单方面的肯定臆想,璠璠知道那是道侣之契吗?你敢告诉她吗?”子微步步紧逼,一下下敲碎他言语中的壁垒,“她当你是相依相偎的亲人,是全部的依赖。”

    “那只因为你是她的兄长。”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