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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鱼不知道自己对海鲜是否过敏,不过她还是给航运公司打了电话,告知自己是素食者,餐饮需要另外准备。

    接着,就像一个第一次郊游的小学生,她按照须知上面的叮嘱,带上了各种常用药物,防晒霜,太阳镜,雨伞……最后她想了想,多装了一瓶安眠药。

    经过一天的准备,关鱼好好睡了一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准时登船,拎着行李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单人房,虽然价格贵些,不过她习惯一个人居住。

    放好行李,关鱼开始打量自己未来将要暂居的地方:房间并不大,一切都是原木色的。物品也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茶几,再有就是两个暖水瓶,除了水瓶之外一切家具都是固定好的,当然,放置水瓶的地方有个箍,那个箍起到了固定水瓶的作用。

    房间前方有两扇小门,其中一扇上面写着“停船时不要使用”的字样,她猜里面是厕所,随手推开门——那里果然是厕所兼浴室,非常小,一个人进去刚好,架子上有两块白色的浴巾。

    她接着推开了另外一扇门,眼前出人意料地豁然一片蔚蓝,她惊讶地发现,推开门的自己正站在甲板上。

    “很漂亮吧,特意给乘客开了一扇推门见海的门呢,这船真不错。”

    说话的人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个子不高,中等身材,长相普通不过衣着很讲究。那人见关鱼看他,伸出一只手来:“您好,我是常信然,今年三十八岁,律师,征婚中。”

    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掌,关鱼犹豫了一下,说实话,身为医生她有着相当的洁癖,一般情况下她会尽量避免和人肢体接触,眼前这个陌生人有点太……

    男人的手掌却固执地不肯放下,无奈之下,关鱼正要伸出自己的手,旁边插过来一只手掌代替自己,抢先和那个常信然握了手。

    “你好,我是许歌,女士的年龄是秘密不能说。家庭主妇,一个三岁男孩的妈。”快言快语的女人用清脆的声音笑道。

    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一头卷发,黑色中微微挑染了几绺,显得不那样厚重,脸上有着得体的淡妆,笑起来左边的脸颊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此刻,她一手和常信然握手,另一只手里牵了一个小小的男孩。

    “浩浩,和叔叔阿姨打招呼。”

    松开常信然的手,许歌抱起儿子笑着逗弄。小家伙长相和母亲很像,不过看起来却异常害羞,缩在母亲怀里蹭了很久,半天才露出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关鱼。

    感谢他的母亲刚才为自己解围,关鱼对小家伙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然而孩子却在自己朝他微笑的瞬间,将头重新埋到母亲怀里。觉得有点尴尬的关鱼于是将头转到另外一边去。

    许歌是一个人带着儿子出来散心的,虽然这么说,不过她看起来并不觉得寂寞,何况从刚才的对话就知道,许歌是个热情开朗的女子,这种人多半擅长与人结交,本来也不会寂寞。

    常信然一开始就将自己的职业年龄全盘托出,对于一见面的女性就说出征婚这种话,这种人性喜炫耀,多半有些浮夸,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是骗子。

    不知不觉,关鱼对这位住在自己右边房间的男子抱了相当的戒心。

    关鱼所在的上等舱,位于邮轮的最上层甲板,晴天号的房间越往上等级越高,视野也好,不过相对的房间也少,这一侧的房间看起来一共有五间,她住在正中间,常信然住在她右边,而许歌带着儿子住在和她隔了一个房间的左侧,剩下未知住户的房间还有两间。

    关鱼带着没有意义的微笑,无意识地打量自己左侧的房间,这时,常信然忽然向她靠过来,压低声音说话:“你旁边的房间没人啦,据说是个老太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我之前向船员打听过。”

    常信然的话让关鱼忽然愣了愣,难道原本住在自己左边的乘客就是外婆……

    只听到常信然继续说着,语气里多了一丝抱怨:“我才惨,我右边住的是一个怪人,人看起来倒正常,可是却带了一个好大的行李,还是让人抬进屋里的,看了就邪门。我问船员那里面是什么他们也不说……”

    一定是那个叫苏舒的邮差!关鱼立刻确定了那个男子的身份,光是那个特大号的行李就可以让她确定了!

    她想说些什么打断常信然无休止的强迫交谈,许歌却先她一步开口,还是笑嘻嘻的轻柔语调:“不要紧的,如果你受伤的话,关小姐一定可以救你的。”

    “啊?”常信然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