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个故事可以好好弄,报纸连载加上电台连载,先把IP炒起来,同时筹办“好运来杯武术争霸赛”,获得武王称号的选手,可以获得奖金188888元,并获得8斤8两重的“好运来金衬衫”一件、8两重的“好运来银衬衫”一件。

    银衬衫直接是奖品,一经发出不回收,金衬衫是武王的象征,下一届武王比赛还得拿出来,谁获得新一届的武王,金衬衫就由谁带走,连续获得三届武王称号,金衬衫不再收回,争霸赛组委会再拿出一件新的。

    冼耀文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创意,一举多得,不但可以宣传品牌,也可以从争霸赛本身牟取不错的利益。

    假设一名学咏春的选手获得武王称号,咏春的名号必定响彻香港,想学武的人第一选择一定会是咏春,这里面就有利可图了,武馆也可以搞成股份制嘛,等股市繁荣起来,也不是不能上市。

    再深入地想一想,不是不可以创出一门新的武术体系,就叫龙道,借鉴一下空手道和跆拳道的推广技巧,把龙道当成一种文化推广到全世界。

    钱估计是挣不到多少,但可以借着龙道的发展便利,抵消很大一部分事业全球化时期的运营成本,比如人员在初期时可以在龙道落脚,也可以借用龙道在当地发展出的人脉。

    这是未来的利益,眼前的最大利益就是赌博了,玩法要多样化,假赛也必须打,输赢不作假,该谁赢就谁赢,但是倒下的时间可以作假,明明可以KO的,偏偏要打上十几分钟,赌三分钟的人多,就让该赢的选手放点水,让对手坚持到三分半,诸如此类,可以操作的地方不少。

    赌输赢的赔率按押注多少随时调整,反正身为庄家要保证自己有两成的利润,剩下的就是压中的人分。这两成是争霸赛的运营费用,利润主要来自其他玩法,对外输送利益也可以通过高赔率的玩法实现。

    心里想着事,冼耀文的手不知不觉就伸到西装内兜里,拿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正要点火,蓦地意识到书店里不好抽烟,便把报纸夹在腋下,抬步往店外走去。

    刚迈出书店的大门,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追了上来,“先生,你还没付钱呢。”

    “我还没打算走。”冼耀文回了一句,踏出店门,把雪茄点上,看着睡眼惺忪的黄祖强说道:“我该叫你一枝笔,还是该叫你黄老板?”

    黄祖强在冼耀文脸上看了几眼,茫然地说道:“先生,您哪位?”

    “我来了半小时了,除了我自己没见到其他客人,生意不好做吧?”

    “小本生意,赚点糊口钱。”

    冼耀文从嘴里吐出一股烟,幽幽地说道:“我从别人那里听说黄老板原来是报社的副总编,因为挪用报社的一笔钱给情人还赌债被开除了,不知道黄老板的那个情人还跟着你吗?”

    黄祖强脸色一黑,色厉内荏地说道:“先生是来糗我的?”

    “哦,看样子黄老板的情人另攀高枝了,不奇怪,稍微有点追求的女人哪里会给一个小书店老板当情人,交完两份规费,一个月能赚一百出头差不多了,加上一枝笔的稿费,有两百吗?

    过日子够了,想养个情人估计有点吃力。”

    黄祖强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冼耀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请黄老板饮茶,聊点有搞头的事情。”冼耀文说着,走到放钱盒的凳子前,掏出五张钞票放在钱盒里,“这点钱让黄老板关门两个小时不为难吧?”

    黄祖强看了看钱盒里躺着的五十元钱,又看看冼耀文腋下夹着的报纸,隐约猜到了冼耀文找他的目的,他抱了抱拳说道:“请稍等,我收拾一下。”

    “不急。”

    二十分钟后,冼耀文和黄祖强来到得云茶楼,一名伙计立马快步迎上,满脸堆笑,“冼先生,今日有闲来饮茶?”

    林醒良在得云茶楼做事之时是从学徒一路走过来的,当下特有的学徒用工模式又带着人情枷锁,他要离开得云需要给老板一个交代,也要交代一下去向,在得云建立的人脉也要交接给其他人,眼前的这位伙计就是继承林醒良人脉的人,冼耀文也在内。

    “坤仔,你好。”冼耀文冲坤仔点了点头,“和朋友过来聊两句。”

    坤仔做了多年茶楼侍应,自然有眼力,一眼就看出黄祖强的衣着普通,不像是大富大贵之人,不过脸上没有露出丝毫轻视之色,反而弓腰向黄祖强连连说道:“难怪今早喜鹊喳喳叫,原来有贵客临门,老板以后请多来关照。”

    冼耀文笑笑,觉着坤仔这小子也不赖,只是比起林醒良要稚嫩太多,不过做个业务员是够格了,再接触接触,行的话干脆再挖一个。

    黄祖强显得有点拘谨,自从不当副总编后,他还是经常上茶室饮茶,只是相比之前进雅座听小曲,现在只能上普通茶室坐坐大堂,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茶室伙计的恭维,坤仔猛然来这么一下,他倒有点不习惯了。

    一番客套,坤仔领着冼耀文和黄祖强上了三楼的临窗雅间,落座后,冼耀文冲坤仔招了招手,“坤仔,茶有什么介绍?”

    “冼先生,刚到一批六安茶庄的伯记明芽笠仔茶,极品。”

    “徽青啊,就来这个吧,点心你看着安排。”

    坤仔点头答应,面朝两人腿着走出雅间,顺手把门带上,扭脸冲楼下喊道:“三楼临窗雅间,极品笠仔一壶。”

    喊完话,这才匆匆下楼去后厨挑拣几样适合冼耀文口味的点心。

    不一会工夫,坤仔和另一伙计叩门而入,将茶壶茶盏、几样点心摆上桌,又垂手微笑道:“冼先生,黄老板,晚一点要不要叫个歌伶过来弹曲助兴?”

    “不用了。”冼耀文摇摇头,掏出两张十元面额的纸币分别递给坤仔和另一伙计,“你们先去忙吧。”

    冼耀文对坤仔的观感变差少许,已经提前说有事要谈,还推介弹曲,有点不知进退。

    坤仔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说道:“冼先生,那我们就先出去,有什么吩咐叫我。”

    坤仔说完,与另一伙计相继离开,雅间内,只剩冼耀文和黄祖强两人。

    冼耀文给两个茶盏倒好茶便说道:“黄老板,请茶。”

    黄祖强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放下茶盏后说道:“冼先生,你想办报纸?”

    “黄老板睿智,我的目的被你猜到了。”冼耀文轻笑道。

    “冼先生出何目的办报?”

    “牟利。”

    “冼先生懂出版吗?”

    冼耀文摇头,“正因为我不懂,我才会找到黄老板。”

    “冼先生,我……”

    黄祖强欲言又止,如坐针毡。

    报刊业表面上看起来利润丰厚,其实不然,分发销售并不景气,不然他也不用把书店开在租金相对低廉的二楼。而且,他还有挪用公款的污点,他可不觉得有人请他出山一定会是好事。

    见黄祖强坐立不安的模样,冼耀文再次说道:“请茶,现在从内地运茶过来不容易,这批徽青不错,黄老板要是觉着好喝,一会问茶楼老板讨点带走。”

    见状,黄祖强只能把未出口话头按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的好坏却没有心思品味。

    冼耀文又替黄祖强把茶斟满,再次说道:“黄老板,请茶。”

    连请三盏,不合常理,黄祖强怔了片刻,茫然地看着茶盏中的茶汤从橙黄色变成深红色,半晌后摇摇头,抬头看向冼耀文,主动端起茶盏,“冼先生,请茶。”

    这一盏,黄祖强没有再牛嚼牡丹,而是沉下心来细品茶香,他本是文化人,没落之前颇为喜好茶道,只是近些时日手头拮据,喜好也被搁下,如今再品极品茶香,斯文从容又从四肢百骸长了起来。

    轻轻吹开茶汤表面的油花,笠仔茶醇厚的香味顺着鼻孔直抵咽喉,享受地点了点头,黄祖强端着茶盏轻呷,一股徽州的田园山水之韵味在嘴中荡漾,由苦而甘,由柔到绵,顺着喉咙流淌至腹中,紧随着,一股暖人的热气升腾而起,浑身说不出的畅快,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

    放下茶盏,黄祖强称赞道:“好茶。”

    “好茶就该让懂得人喝,黄老板孟浪了两次,总算回归了茶之知己。”冼耀文放下茶盏,说道:“找黄老板之前,我已经听人说黄老板是爱茶之人,所以才会三请黄老板。”

    黄祖强闻言,抱了抱拳,“多谢冼先生让我找回一些失去的东西,投桃报李,我要奉劝冼先生,现在办报纸根本没前途。”

    冼耀文让了一根雪茄给黄祖强,帮其点上后,轻声笑道:“黄老板,我不懂办报,但我懂做生意,明知亏本的生意,我是不会做的,既然敢做,自然有盈利的把握。”

    黄祖强抽一口雪茄,说道:“冼先生,办报纸和其他生意不一样,你说你不懂办报……”

    “黄老板,不管什么话你都可以直言,不用替我留着面子。我之前说了,办报的目的是牟利,但利润未必来自报纸分发销售本身,也可以从其他地方而来。

    而且,我在香港看了将近两个月报纸,去过的报摊、书店不少,什么报纸卖得好我清楚,这么说吧,我要办的报纸叫十三幺,定价1毫5仙。”

    黄祖强瞠目结舌道:“咸湿报?”

    香港的报纸按大小、分类不同,都有比较固定的定价,1毫5仙恰好是大部分咸湿报的定价,报刊名又叫十三幺,黄祖强自然容易猜到。

    “黄老板,你猜对了。”冼耀文揶揄而笑。

    黄祖强苦笑道:“冼先生,我原来是大报的副总编。”

    “在报刊业还有人敢用你吗?”

    黄祖强再次苦笑:“冼先生,不用这么直白吧?”

    “保底月薪两百元,无论亏或者赚,一年都能拿到3000元薪水,年底还有两成利润分红,这样会不会让黄老板觉得被尊重?”

    黄祖强错愕,“冼先生是不是算错了?”

    “没算错,报社全年无休,我在算薪水的时候,会按一年十五个月算,对普通职员来说,年底至少能多拿三个月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