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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珠子差点儿就瞪出来:

    “你让我杀了谁?”

    “那个女人,”殷月礼边说边指了指自己刚摘下来的头套,“你们绑架的那个女人。”

    “可那是你妈!”

    当安然莉吼出这番话之后,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殷月礼手中的枪,又很识趣地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即便是在秽土,弑母这种事情也是不被允许的吧?”

    虽然安然莉的话听起来很奇怪的,但这的确是很多在净土土生土长起来人对秽土的看法——

    污秽、邪恶、无序。

    殷月礼一挑眉:

    “你做不到?”

    安然莉张了张口,可最终也没能反驳,她看着殷月礼冷漠的眼神:

    “我做不到像你这么无情。”

    而这句话,也是殷月礼最满意的答案。

    衣服已经湿透了,殷月礼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和母亲划清界限,避免给她带来麻烦,但如果刚才安然莉答应了,那自己也就只有杀了安然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

    安然莉为数不多的大发善心,到底是拯救了殷月礼还是她自己,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好说。

    缓缓将举着的枪放下,殷月礼靠在后座命令道:

    “开车。”

    安然莉看了一眼已经在驾驶座上死透的男人,重重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办?”

    “不用你管,你开车就是了。”

    “……”

    安然莉没想到自己在净土企图要杀死的女人在秽土居然如此强势,甚至还差点儿让自己变成她的枪下鬼,也就不敢多说什么。

    打开驾驶座的门,将沉重的尸体拖出来放进后备箱中,地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