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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和大飞按照小道童指的方向走了没多久便迷了路。

    像是被困在了迷宫里,兜兜转转的,既回不到原点,也找不到出路。

    春分气的跺脚,埋怨自己的大意:“都怪我,那么小的孩子,估计连道观都没出过,他能知道什么近路。”

    大飞安慰她:“这怎么能怨你呢,关心则乱,我不也信了那小道童的话嘛。”

    话虽这么说,但春分心里依然禁不住的自责。

    她低着头,用脚尖踢开边儿上的小石子。

    圆圆的小石子滚了挺长一段路,也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又给弹了开去。

    “什么啊?”春分好奇地走了几步,想凑到跟前看个清楚。

    那是一棵很大的树。

    “这树真奇怪,树根都长到地面来了,这根上还套着东西呢。”

    大飞有多年衙门当差的经验,有些东西,只肖看个大概,他就能知道是什么。

    那是个骷髅头,树木的根须抽到地面,钻过骷髅的眼睛、鼻子,嘴巴,再重新深入地下。

    这玩意儿可千万不能让春分看见,小姑娘家家的,见到这东西不得吓死。

    大飞一个闪身当初春分去路,随便编了个借口:“我觉得那边好像有路。”

    春分注意力被转移,问他:“哪有路?”

    大飞撒谎不打草稿:“东边儿。”

    春分了然:“哦,东边儿啊。”

    大飞说:“你知道是哪?”

    春分摇摇头:“我不分东南西北。”

    大飞嘴角抽了抽,说:“行吧,那你跟我走吧。”

    走了还没几步,脚底踩到个长条柱状物体,那玩意儿脆得很,轻轻一踩就断了。

    大飞心里一沉,嘴上祈祷:“不是骨头不是骨头。”低头一看,险些骂娘。

    那是条人的小腿骨。

    大飞在心里默念: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莫怪莫怪。

    春分听到声音,问他:“你踩到什么了?”

    大飞有心瞒她,也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直接握住了春分的手。

    “你干什么呀!”春分又羞又气,挣扎着想甩开大飞的手。

    大飞急于给她解释,手上握得更紧。

    两人推推搡搡的,一个没留神,双双栽倒。

    草里有东西,慌乱间也来不及看清是什么,便四仰八叉地砸了上去。

    “好疼啊。”春分翻了个身,正打算爬起来,鼻尖忽然蹭到了一个冰凉光滑的物体。

    眼神慢慢聚焦,所见之物轮廓渐渐清晰。

    一对空洞洞的黑眼窝正与她四目相对,再往下,是鼻骨下的凹陷,和两排凌乱发黄的牙。

    ……

    胡逸微帮褚钰止了血。

    狐妖的舔舐,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无奈褚钰的伤势实在严重,要想彻底愈合须得再等些时日。

    他伤在肩膀和大腿,若想好好包扎,就得用利器撕开他的衣服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