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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意几乎挨家挨户找了遍,却毫无所获,正准备离去时,被一阵莫名的婴儿啼哭声吸引。

    啼哭声从一庄院里传出,守意循声而去。

    两个作坊后的一口井旁,啼哭声更加清晰悦耳。

    守意眉心蹙了蹙,越走近眼神渐迷离,神情愈发呆滞,双脚却难以自控地朝那口井走去。

    忽地“轰隆”一声雷,惊醒了他,回神后他紧忙跳开去,手中三道符甩出,符飞窜进那口井,唰地燃烧起来,井口霎时放光。

    啼哭声戛然而止。

    守意微微定神,吐了口浊气,继续朝那口井靠近,正要探头看去,偏这时,一声惊叫骤然入耳。

    师弟?!

    守意猛然回头,朝院外跑出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井底冒出了星星点点红光,井下黑水涌动,逐渐滚成血黄色浓水……

    “婴儿啼哭声?朝天歌,我怎么觉得有点……”山河打了个冷颤,对婴孩啼哭心有余悸。

    “你怕是蠪侄?”朝天歌明白山河担心的是什么,但蠪侄何其稀有,即便深山野林中还有,也逃不过天灾。

    “嗯。”山河站在人群后,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前方说书人的下文。

    “蠪侄藏匿于山林,怎会在一口井中?又与人们的离魂症有何联系?”

    山河舒了口气,细想确实是自己过于草木皆兵了。

    面对听书众人的各种揣测与催促,说书人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说那大师兄守意再回到院子时,师弟守明也如患了癔症的一干人等闭目不动,像是睡着了,只剩心里发怵的守正,看着渐渐隐去的月色,焦头烂额地来回踱步,见到守意奔进来时,才如释重负地大大松了口气。

    “这怎么回事?”守意蹲下探了探守明的额头。

    守正眉头紧拧:“我以为他是睡着了,但是怎么叫都叫不醒啊。”

    守意沉着脸,稳住心神,问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应是三刻钟前。”守正指着人群中昏睡的小姑娘,“刚刚就是她,无缘无故笑起来,笑得有点诡异,守明靠近查看,便倒下了。”

    守意望向门外天色,下颌绷紧,当机立断道:“……先把守明绑起来,快些!亥时一到,他将有可能发病!”

    “师兄的意思是,守明也得了癔症?可我看他还好好的……”守正满脸惊骇,虽难以置信,但一刻也不敢耽搁,拉起绳索着手捆扎。

    “我怀疑无亥山庄于他们而言是没有亥时的意思,亥时一到,他们自会醒来。正常人得离魂症,两魂六魄游离体外,夜间行事,白日无碍,但看他们这般,并非是寻常的离魂症。”

    “那要怎么做?”

    守意眉头未松:“魂欲上天,魄入黄泉,还魂返魄,其道自然。庄中确有一处邪气很盛,你留在此处看着他们,我再去探探。”

    守正看着那些人有些惶惶然,踌躇忐忑道:“大、大师兄,我……”

    守意想了想,还是给院子里众人上了结界,带着守正一道前去探查。

    待赶到发现枯井的地方时,已不再有啼哭声出现。

    守意指着那口枯井,道:“就是那口井,发出了奇怪的婴孩啼哭声。”

    守正环顾四周,缓步靠近枯井:“没有啊,哪有什么声音。”

    守意道:“适才便是那啼哭声将我引来此地,我怀疑此地与那些人得癔症有关。师弟你在这守着,我下去看个究竟。”

    守正向漆黑的井内望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大师兄……”

    守意掏出一道符来,颂诀结印,符烧起来,他便喝道:“灵符引路,敕!”

    符抖落进枯井中,人也跟随跳下,依稀能听到上边守正提醒他小心的声音。

    井壁不滑,但也没有什么可以攀附的凸起石块,犹有枯草几撮。

    灵符很快燃烧殆尽,井内恢复漆黑。

    守意双脚抵住井壁,双手捏了个金光指诀,并在井壁周边印了一圈金光印,口中小声又紧凑念了遍咒语,顿时井壁泛起一圈金光。

    金光外放,升出井口。

    守意顺着枯井往下探去,深不见底,金光也随着他一路向下延伸。

    这难不成是个无底洞?

    守意眼看底下依旧一片漆黑,眉头深皱,忽闻一阵腥味上涌,不禁用手袖捂住口鼻。

    金光越来越弱,渐渐消散,随即红光点点向上飞扬。

    底下似有什么躁动涌起,一阵哗哗响过后,骤然涌上一股血黄色的水,上升速度极快。

    守意心头大骇,来不及反应,双脚就被那血黄色的水浸湿。

    脚下传来钻心疼,犹如虫蛇啃咬,守意不禁发出一声惨叫。

    而井口上面的守正俯身看,并没有听到什么,却闻到一股刺鼻腥味,呛得他赶紧跳开,紧捏鼻子,一脸厌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