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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肉包子呢。

    “娘,好...”老四收回目光,仰头,用头顶蹭了蹭若娘的手心,乖乖巧巧的,全然没有拿着木棍驱赶冯丽娘时的凶狠模样。

    “我家白苏真乖!”有这么好的儿子,许云氏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不对,是她云若烧了高香了!

    牵着老四已经跟她差不多大粗糙修长的手,穿过牌楼,直奔富家酒楼的方向,大清早便有镇上人家的小厮丫鬟在早点铺子排队等着,富家酒楼门口也架着个炉子,卖馒头包子。

    若娘将背篓放下,让老四守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

    再往前,空地上是几个摆小摊的人。

    破布摊在地上卖白菜的大爷,白菜数量不多,个头也小,看着也不新鲜,应当是家里的存货拿出来卖的。

    边上是用麻布铺着卖韭黄的妇人,若娘上去仔细看了,叶子金黄还沾着水汽,很是新鲜。

    再往前就过了石桥,吆喝声渐渐大了起来。

    卖鱼的,卖虾的,卖肉的......

    逛完一圈,若娘往回走。

    还在想,是不是东市不让喧哗,老汉和妇人才没开口吆喝,还没走近,就看酒楼后院小门处,一个穿着青色短打,头戴同色布斤的小伙快步走了过来。

    在两个卖菜的摊前停了:“刘大爷,黄大婶,对不住,今日后厨间忙得很,没来的及收你们的菜。”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还是老价钱,白菜一文一斤,韭黄6文一斤。您数好!”

    “小哥,今天带了十来颗白菜,路上就卖了两颗,就剩这几个了,你都收了?”被叫刘大爷的额头上全是皱纹,嘴里仅剩两颗牙,慢慢吞吞地说着话。

    “都收,都收,黄大婶,你的韭黄也都留着。”小伙急急忙忙帮他们把布收拢了,拧着就往后院跑,“先去过称,算银子。”

    “好咧!”虽说新鲜菜不愁卖,但有人把菜都包揽了,他们也能早点回去。

    还能去地里干点活计。

    若娘在三人说话时,站在不远处静静地听着。

    看酒楼小伙那火急火燎的架势,心里有了数。

    先去买了两个肉包,自己和老五一人一个坐在酒楼后院不远处看着小门。

    不一会儿,大爷和大婶就笑呵呵地出来了,还是刚刚那小伙殷勤地将两人送到门口,那脸上堆的笑,可没有半点镇上人瞧不上泥腿子的模样。

    小伙可不欢喜极了。

    每年的这些天就是酒楼最缺菜的时候,刚刚这两样菜,做盘醋溜白菜,韭黄炒蛋能卖上二十文钱,这里面的油水可多着呢。

    掌柜的一高兴,他的赏钱就少不了。

    伸手拍了拍胸口,听到铜钱的清脆碰撞声,小伙哼着小曲就要关门。

    “小哥稍等。”门外传来陌生的妇人声,小哥疑惑地将门开了个缝,眯着眼往外看。

    入眼是盘着圆髻的乌黑头发,单看这一头发,小伙以为是个年轻女子呢,心中一喜,再往下,对上一双冷冷清清的眼,配着脸上的皱褶,一身灰白麻布衫,是个没见过的老妇。

    旁边站着半大的孩子,孩子模子倒是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