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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原早已冻的卷缩成一团,眼睛里闪动着暗淡的小火苗,有些绝望的说道“好冷!”

    “好冷,好冷。”天涯海海双脚已经架到火堆里,揉了揉鼻尖,不禁跟着附和道。

    “是啊!这里太冷了!”鸟人的手脚已经冻得有些麻木了。

    止由也冷,但相比之下,要比他们好很多,止由挑动着燃烬的木炭,星火翻飞,像是星光坠落凡尘,像是萤火虫在起舞,他们四个人望着翻飞的星火,若有所思。

    管弥章却独自坐在一旁,仰望星月,他的雄心壮志似乎有些搁置,他对自己说“不能在等下去了,要尽快了结。”管弥章突然看向青原,他觉得老天爷已经给他送上了一份丰厚,决定性的礼物!他要抓住这份机遇。

    管弥章又将眼光移向天涯海海,心想“她也是老天爷送给自己的礼物,他要妹妹不在受控!妹妹,看来老天对你我不薄,给了你我一条出路!”

    寒冷的夜让人无比的清醒,忽明忽暗的火苗像是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眨着自己仅剩的火光,青灰的烟冲向天空,消散在发白的天际间。

    有人忍受着寒冷,有人忍受着灼热。

    “热死了!”欢颜朴朴躲在树荫处,对束宁和恰恰尔喊道“我们是不是被他骗了,走了这么久也不见有什么辉绿岩墓碑!”

    辉绿岩墓碑是进出这里山谷的暗门。谢书白并不想他们三个人在这里逗留,所以在星觉岩花被鸿雁食尽时,谢书白告诉她们离开这里暗门的所在。

    “他…应该不会骗我们。”恰恰尔想了想,觉得谢书白没有理由欺骗他们。

    欢颜朴朴反问自己道“一个小偷,早就知道他不可信!为什么还要信他呢?”

    “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恰恰尔也早已热的面红耳赤,汗流夹背。

    “这里好安静!”一路走来不见有人,束宁却看见很多规整的院落,院落干净整洁,繁花满园?

    束宁觉得这里更像是一个人为的花园!

    “这里不是安静,是没有烟火气息,有房子没有人,有人也是不靠谱的人!”欢颜带着偏见说道。

    恰恰尔眼望四周,只觉四周树木房屋像是特意栽种建盖!恰恰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里好热。”欢颜有些烦躁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束宁忽听茂密的草丛中有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束宁悄悄的、慢慢的靠近草丛,剥开茂密的高草丛,见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喘着粗重的气息,趴在草丛中。

    束宁见黑袍人双脚的脚踝处有绿水流出,又见手腕上也有绿液流出。绿液有些发黄,特别粘稠,绿液之下的皮肤,已经皮开肉绽,露出墨绿血肉。

    墨绿血肉?

    束宁镇定心神,默默的看着墨绿血肉随着黑袍人的身体一动一颤,黑袍人缓慢的抬起头来,她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她知道一定不是抓她的人。

    “……”束宁见黑袍人娇美的侧脸,确定黑袍人是一个女人,这才上前半蹲下来,问道“你能站起来吗?”

    黑袍人听到束宁温润、纯净的声音时,立马安心的低下刚刚抬起来的头,喃喃自语道“我想躺会儿!”

    黑袍人庆幸自己终于逃出来了,还以为自己会死在那潮湿闷热的废井之中!可是逃出来又能怎样呢!自己的四肢被绳索捆绑的有些麻木僵硬活着,牙齿为了咬下绳索,也已经松动。这样残废的自己要怎么活着?活着又能怎样呢?一想到自己被绑住手脚,扔下泥井里,有人嘲笑自己裸露出来的皮肤,大喊道“你莫不是癞蛤蟆成精!”

    黑袍人心生悲哀,总是这样被别人嘲笑贬低!难道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活着还不如死去!

    黑袍人眼中涌动着泪水,但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眼中闪烁的是倔强,是不甘。黑袍人的嘴角流出淡淡的、莹绿的血液。阳光铺洒在绿色的血液上,神秘而欣喜的色彩,却也是世人排斥的血色!

    束宁听见黑袍人喃喃自语的话,那温柔疲惫的声音,让束宁心声怜悯。

    “草丛中有人?”欢颜跳到束宁身旁,见黑袍人脚踝处和手腕处淤积大量的绿液,惊讶的说道“她身上的绿液是什么?”

    “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欢颜没有想到会有人能流淌出来绿色的血液,自然以为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

    “我们去树下阴凉处歇息吧!”束宁想要还给黑袍人一份安静。

    “我去前面探探路”恰恰尔望着周围墨染的群山,开始怀疑谢书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