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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靖端起茶杯,轻抿了茶水,放下茶杯之后,才对着一脸哀怨的原景曜轻笑说道

    “你大伯是吏部侍郎,且在朝中保持中立,向来明哲保身。你觉得你大伯会想让你知道此事吗?”

    原景曜之父原向明,原本有入朝为官之质,因着大哥已在朝中立足,于是便守着本家的家业。从中便可猜出,原家的家风。更何况原向明虽说明面上坚持让原景曜科举,暗地里则是在给自家儿子铺路,不愿自己唯一的儿子踏上官场。

    “哎,我大伯自然是不想的。可是主凭咱俩的关系,你同我和说了,我也不会和我大伯说呀。你这都没科举就直接站位了,倒是真不怕。朝里现在可都看来二皇子,太子常年累月的不见朝中人,朝中早就有谣言了。”

    原景曜是原家中家下一任家主,虽说离着京城遥远,可该知道的,他爹同他大伯是尽可能的让他知道。

    原家和崔家相交甚深,崔家有的是天下的寒门学子,而原家就是皇家的钱袋子,只是随着新旧更替,原家慢慢往幕后退居,被慢慢居上的郑家代替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原家依然是朝廷相争的那口鱼肉。

    “你那日差急离去,就是为着崔家之事?”

    原景曜觉得大伯若是知晓此事是被他透露了,估计又有一顿家法等着他了。

    “恩,放心,若是你不说,晚间探子也会禀报崔家之事。眼下,只是不知晓崔、冯两家派的是谁来罢了。”

    原景曜想着上次许靖拖自己办的事情,若是崔、冯两家都来,那此事,岂不是太招摇了。

    “既然崔、冯两家还有瑞王都在,那事是不是就不了了之了。”

    许靖满眼的坚定,盯着原景曜。

    “不,照着做便是了。此事闹得越大越大,正好也让他们看看安居乐业之下的鼠臭虫蚁。”

    许靖轻蔑一笑,就是事情大了,才能引起这些人的重视。科举舞弊之事,都成了京城高官之家宣而不言的秘密了,而寒门学子,只能一年又一年的拼时机,时机是什么,就是高官之家剩下的、淘汰的。

    “我就喜欢你如此。这些个狗屁官二代,个个肥头大耳的,屁都不懂,还一个一个指手划脚,满腹经纶的虚伪样,早该整治了”

    原景曜大伯去年本就应当晋升尚书之职,可却因着原阳伯刚正不阿的性子,冯家便使计把原阳伯从晋升折书里划去。现在的尚书是李坤,原冯首辅徒弟,这可不就是蛇鼠一窝吗。

    “你也不必如此大的气性,自冯首辅去世之外,朝中便再无首辅之职。这举动便也是做给冯家、冯太后看的。科举舞弊已经把冯家本家养肥了,现下宰,到是最合适的。”

    许靖看着窗外的何叶,又在伺候他那颗樱桃树,不仅眉眼带笑,昨儿个夜里还同自己抱怨今早就拔了。他家夫朗到底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子,这樱桃若是结不了果子,估计又得一番折腾了。

    “反正此事,咱们心里都有些数就行了。我已经按你给的东西全都铺到店里去了,若是到时候真的查起来,也查不清楚。这东西,我可也是卖了一部分给郑家了,若是真查起来,那全大离朝几乎所有的书局都有,到时候若是越抓,那把所有书局的人都抓了。”

    原景曜这人科举不行,经商却是一把好手,此举不仅可以赚得盆满钵满,还把郑家拖下水,混淆视听从中脱身。

    许靖起身从案前拿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名单,交于原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