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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想着,看在这厮是聂小萌那丫的大哥,她打算以后万一不幸遇上了也会好好说话的,可是,这厮天堂有路他不走,偏要来犯她的地狱小偏门,她能不跟他急已经不错了,还想让她好好说话?

    没门儿。

    见她停了笑,聂冷终于收回他那种让人分裂的眼神,冷冷道:"笑够了?笑够了就跟乖乖跟我走。"

    "凭什么?"

    "就凭这个。"

    晃了晃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聂冷的表情有若雾里看花,怎么叫人也看不清。

    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纸,宋悠悠随便扫了几眼便气得浑身发抖,靠!监护人委托书,院长,她菩萨心肠,博爱虔诚的院长居然也出卖她,而且,还是卖给这个老狼,宋悠悠郁结了,当时便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异位了。

    "随便弄张纸就想糊弄我啊?我才不信。"

    嘴上虽然这么横,但宋悠悠心里其实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这东西既然是从老狼手里拿出来的,这事儿就绝对假不了,可心里认了嘴上她不能认啊!

    认了她就输了,输得渣渣都不剩。

    "信不信由你。"

    这已是既定事实,就算她不信,也已具法律效用,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再跟她多做解释,反正,解释了她也未必会听。

    "我撕了它,看你还凭什么说这是事实。"

    唰唰几下便撕烂了手里的委托书,宋悠悠气愤地将纸碎一把扔到了聂冷的脸上,一张小脸因怒气涨得通红。她自诩混世魔女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真真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小纸片叭嗒一声贴上了聂冷的脸,然后,又雪片似地飞落在地。由始自终,聂冷的五官都不曾动一下,甚至,都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抬。仿佛那些抽打在他脸上的碎纸片,不过是空气。

    不多时,吃人般的眼光,稳稳落在宋悠悠的脸上,X光地似地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空气里隐隐飘浮着不安份的因子,伴着似有若无的焦糊味儿,就仿佛,火山喷发的前夕,山灰与空气交织而出的味道。

    那一刻,宋悠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表情有点儿蔫。

    终于,聂冷背在后面的手,缓缓抽了出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大叠纸铺排在办公桌上,聂冷的声音很冷,冷得有些不近人情:"继续撕吗?这儿还有。"

    "你,卑鄙..."

    哇靠!那家伙,他是算准了她会撕委托书吗?居然复印了那么多份?吐血三升,无语问天ing...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跟你的老师和同学们告别,如果没有人愿意跟你告别的话,那么,现在就可以走了。"一如既往的冷冽作风,就连说话的口吻,从头到尾都透着强势两个字,明明是在打着商量,但话到了聂冷的嘴里,怎么听就怎么像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