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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夫人不是空手来的,她带着大司马府的府兵,一来就直接捉了人。

  “陈大夫,快去看看那孩子!”陆夫人着急的喊道。

  陈大夫拎着药箱进了寝屋,他跟着府兵一路跑过来的,气都没有喘匀又被陆夫人叫了过来。

  “陈大夫,辛苦你了。”床上的人对他微微一笑,笑容纯净,不像是一个被暗算得无法反抗的人,倒像是一个邻家小姑娘在招呼客人。

  陈大夫摆了摆头,卷起袖子伸出手把脉。

  小乐已经被捆了起来扔在院子里,一众府兵围着,插翅难飞。

  “等会儿再来收拾你。”陆夫人冷冷一笑,甩开袖子往里面走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这是让人害怕的氛围,她赶紧问道:“到底如何了?”

  陈大夫面色沉重,他摸着阿媛的脉搏没有说话。

  “陈大夫不用顾虑我,我别的优点没有,承受噩耗的能力倒是挺充足的。”到了这种时候,阿媛还在笑着开玩笑。

  陆夫人坐了过去,伸手握住了阿媛的手,两人一同看向了陈大夫。

  “我要看看那药渣之后再下定论。”陈大夫说道。

  “春喜,药渣呢?”陆夫人扬声喊道。

  “奴婢去找!”春喜拎着裙子飞快地朝外面跑去。

  陈大夫离开床前,坐到了桌子的旁边,背对着两人不知道在写什么。

  陆夫人看向阿媛,她神色看起来还好,若不是不能动哪里让人看得出来这是个被人下了药的病人呢?

  “夫人,又给你添麻烦了。”阿媛被她盯着,躲不过她的目光只好迎上去。

  “我倒没有,可你这是在伤子明的心。”陆夫人叹气。她的儿子多在乎眼前这丫头啊,怕她冷了怕她饿了,怕她受委屈了怕她想要离开,捧着手里含在嘴里,可还是没有防到这等奸诈小人。

  “他定会生气的。”阿媛有些颓丧的说道。

  “怎么能不生气?还好你够聪明,不然你让他去哪儿找你,奈何桥吗?”陆夫人怨怪她。

  阿媛心里一酸,刚刚没想哭,现在倒是鼻头红了起来。

  “我总是给他添麻烦,他定是烦死我了……”她也觉得自己不争气,无论什么样的环境,她总能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

  见她这样,陆夫人倒是不忍责怪她了。说起来她又有什么错呢,不还是被陆斐给牵连的?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惹得上什么仇人要这样费尽心力的谋害她,不还是因为陆斐的这层缘故吗?

  陆夫人这一下子就想到政治斗争上去了,对阿媛的埋怨倒是少了许多。

  春喜端着药渣来了,陈大夫检查了一番,这才敢下结论。

  “如何?”陆夫人关切地问道。

  “这是我开的方子不假,可里面被人添了一味银针叶。”陈大夫道。

  “这是什么东西?对人有害吗?”春喜问道。

  “没有学过医的肯定不知道,这银针叶乃是长在南疆的植物,因颜色为银色且叶状似针,所以被成为银针叶。此等植物,最大的一个功效就是麻痹人的感觉,这一点想必赵姑娘已经深有体会。”

  阿媛眨眼,她现在浑身没有知觉,除了脑袋勉强能动以外,其余的地方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可有解?”陆夫人问道。

  “有解,只是复杂些罢了。”

  屋内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但在下刚刚看赵姑娘的中毒程度,应该是比较深了,说不定已经浸入了心肺。在下虽能调制出解药,但也不知是否能完全解了这毒。”陈大夫犹豫的说道。

  陆夫人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陈大夫愣了一下,还没见过陆夫人说话这么冲的时候。

  “你且直说,解不完全会如何?”陆夫人按住额角压制住自己的火气。

  “会瘫痪,也许是上半身也许是下半身,当然,也有可能是身体的一侧。”

  陆夫人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儿没站稳。

  “陆斐……”

  正当屋子里的人一片震惊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响了起来。

  陆夫人浑身一个激灵,立刻朝门口看去――他一手拿着马鞭,站在门口,许是因为太过匆忙所以看起来衣衫有些不整。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陆夫人口干舌燥,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

  “瘫痪?”他握紧了马鞭,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陈大夫见惯了他这样一副阎王样,倒不是很害怕,点点头,承认自己刚刚没说错。

  他忽然一个转身朝外面走去,陆夫人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追上去:“子明!”

  “啊――”

  阿媛躺在床上,却清楚地听到院子里一声惨叫传来。她闭了闭眼,没有丝毫同情。

  陆斐的手劲儿不小,两鞭子下去,人已经半昏了。

  “快把他拦住!”陆夫人大叫。

  许秋不敢动,府兵更是不敢动。

  眼看着又是一鞭子要落下,陆夫人大喊:“你在这儿撒疯有什么用,阿媛还躺在里面呢,你都不问问她害不害怕吗!”

  “啪――”

  一声清脆地破空的声音响起,小乐害怕地缩成了一团,可鞭子却迟迟未落在她的身上。

  陆斐抬手,扔开鞭子,转身大步朝寝卧里走去。

  陆夫人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关键证人,她死了对陆家可半点好处没有。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押下去!”陆夫人挥手道。

  两位府兵上前,一左一右地提起小乐,后者已经被刚刚的阵仗吓得浑身瘫软了。两人看向许秋,似乎在等候他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