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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西的寺庙并不大,起码比起香火鼎盛的金山寺来说,它仅仅是占了风水好的优势。但吴夫人每年节庆日都会来这里烧香,尤其爱跟这里的六苦主持论佛,这似乎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用言说的默契。

  “窦施主,好久不见。”六苦主持站在台阶上,双手合十。

  这山里的寺庙胜在清净,但也输在这长达几百阶的石梯上。这山势陡石梯长,不少香客望而生畏,改拜城东的金山寺,哪里还会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就为烧两柱香?

  而对于吴夫人这样虔诚的香客,六苦主持必是要站在寺庙门前亲自迎接的。

  “主持,叨扰了。”吴夫人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窦施主,请。”主持伸手,让开山门的通道。

  吴夫人微微一笑:“主持请。”

  吴芳菲跟在母亲的身后,在母亲和主持说话的时候仅是温柔地笑笑,并不多话。

  ……

  茶室里,吴夫人和主持相对而坐。

  “芳菲,去周围转转吧,这山里有不少的好景色值得一观。”吴夫人侧头道。

  吴芳菲早已习惯母亲这时候把她指使出去了,况且他们论的佛自己也的确没什么兴趣,故而从善如流地起了身:“是,母亲。”

  茶室的门随着吴芳菲的离开被关上,茶香缭绕的室内,唯有吴夫人和六根清净的主持。

  “看来施主的心结仍旧未解,此时与贫僧是论不出什么佛法的。”六苦主持道。

  “信女来找主持也并非单为了和主持论佛,总归来说,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

  “业已铸成,施主此时回头便得心安。”主持温和相劝。

  “信女便是想回头,可如今何处是岸?”吴夫人淡淡的说着,眼底有一丝执拗和不悔。

  “贫僧这里倒是有一味解药,只是不知施主愿不愿意服下了?”六苦主持微微一笑,圆圆的脑袋上似乎有一圈金环在闪烁。

  “主持这是什么话?”吴夫人蹙眉,略微不解。

  六苦主持撑地起身,用手掸了掸佛衣,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吱呀――”一道悠长的声音。

  茶室的门被打开,一位身穿灰色衣衫的姑娘站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