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他不很确定的问。

“刚见过他。”怕他们之间的谈话会被休息中的律朝庭听到,毓慈缓缓的走向远离病房的角落。两人也很能理解的跟在她的身后。

“我真的不了解他了。”辛凯文低喃:“用尽一切的方法还是没法子改变他的想法。”他不用开口也知道毓慈去找律爵肯定是无功而返的。

“我没有告诉爷爷我去找他,”毓慈对辛凯文的话不予任何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表示道:“我想,不用我要求,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去找律爵这件事不要让爷爷知道吧!”

辛凯文和刑于军两人有志一同的点了点头。

看到两人的回答,她安心的露出一个笑容。

“我去看看爷爷,”毓慈说道:“今天我得赶夜车回彰化。”

“你要回去了?!”辛凯文有点吃惊的看着毓慈的背影说道。

毓慈微微的点点头,“我请的代课老师只帮我代课一个星期,我想,不好再多麻烦人家。至于爷爷──”转过身,看着辛凯文和始终不发一言的刑于军,“请你们帮忙照顾,律爵……”闭上嘴,对于他,她已经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原本有点麻木的感觉蓦然消失,察觉到蓦然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连忙转过身掩饰,但她的情绪失控已经被站在她面前的两人给看在眼底。

“对不起!”低着头,毓慈尽力的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如果我去把山给打一顿,你会不会反对?”辛凯文搭着刑于军的肩膀,口气轻快的问道。

看了辛凯文一眼,刑于军看到他眼底所浮现的严肃,“我举双手赞成,但你还是不要做傻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几斤几两重我们彼此清楚得很,山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你给打扁了。”说得很老实,但辛凯文心里听得很不舒服。

刑于军将辛凯文搭在他肩上的手给甩开,他想,最近他可能得花点精神去找风──杨颐关了。

看着刑于军离去的身影,辛凯文忍不住摇头叹息。律爵啊律爵,你真的是个呆子。辛凯文忍不住在心中发出一连串的不平。他已经做尽他所能想到的事,而律爵──依然故我。

这种人似乎活该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不是吗?

※※※

一整天,毓慈的心一直是低落的。

“身体不舒服吗?”坐在她对面的刘晓雯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没有。”摇摇头,收拾起自己的心神,毓慈说道。

双手无意识的收拾着桌面,毓慈准备下班,心思突然又飘得老远

律朝庭死了!自从在几天前接到辛凯文的电话,她的心神就一直处于慌乱的阶段。

当她知道时,脑海中霎时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辛凯文打来的电话是在凌晨,她浑浑噩噩的坐到天大白,意识到还要上课,才匆匆忙忙的赶来学校。

接下来几天,几乎是固定模式。白天她忙碌的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太多的事,她成功了,但一到夜晚,她的学生放学了,她的时间立刻空了下来,脑海立刻被这事给充满。

律朝庭死了,律爵又如何?她若真的想要活得快乐,似乎真的得打从心底忘了律家的一切,但试过了一次又一次,她还是失败。

“孔老师,你的电话。”教务主任的声音响起。

毓慈连忙收回自己的心神,走到教务主任的位子前,接起电话。

“我在你学校的门口,”她才接起电话,电话彼端传来的声音令她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现在就出来。”

毓慈的手差点拿不住话筒,律爵?!在她学校门口?!

“你在听吗?”

“在。”毓慈连忙回答,她将电话一挂,以她所能的最快速度跑到校门口,果然看到律爵的大房车。

她一出现,车子立刻缓缓的开到她面前停下。

毓慈下意识退了一步,车门在她面前开启。

“上车。”律爵微低下身子,看着站在车旁的毓慈说道。

愣愣的,毓慈上了车,坐在律爵的身旁。她一坐定,律爵便拿起电话,要司机开车。

“怎么来了?”毓慈问道。

“爷爷过几天出殡。”律爵侧着头,毓慈看到了他脸上的疲累。

忍不住的,她伸出手,安慰似的覆住他的手,她早看出了律爵心里绝没有口中所言的那么恨律朝庭,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情,以他如此重情重义的个性,他不可能看得洒脱。

律爵伸出手,突然一把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