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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是锦衣卫的大人!”沉香有些惶恐:“倚栏阁的人都可以作证,那个反贼聪公子,以前和沉香都不相识,而这一次,也是陈妈妈安排沉香伺候他的,他做了什么,沉香一点都不清楚啊!”

    “你和她厮混大半月,居然说什么都不清楚,你若不是包庇他,那就是他的同党了!”慕四娘嘿嘿一笑:“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看来,你挺喜欢咱们锦衣卫的牢房的,这辈子是没打算出去了!”

    “沉香真的不知道了,每次他有客人来拜访的时候,都将沉香用各种名目支使出房,他们在房间里做什么,沉香一点都不知道,而且,沉香伺候他的时候,也只是说说闲话调笑,其他的东西,他怎么会和我一个青楼女子说!”

    “那拜访他的人,你都记得清楚么?”慕四娘问道:“能够做头牌的人,记性可不能不好!”

    “记得,如果看到了一定认得!”沉香连连点头,好不容易证明自己有点用处,这个机会,她可不能放过,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在这里度过一辈子,那是相信都令人心里发寒的事情!

    “能指认就好!”慕四娘点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果然是还父亲提醒得及时,若是以后有人掌握了这个女人,在和朱厚熜密谈的人中,加入了无病本人或者是无病身边的亲信人,那可是比什么都管用。

    “我们抓到一些人,等会儿会有人带去你指认,这事情做得好,你身上的罪责就可以轻一点!”慕四娘站起来:“每指认一人,都得写下口供,说明此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反贼朱聪密谋,密谋了多久,这些事情,都要写的清清楚楚,将来,这些东西,就是你的保命符,你知道了吗?”

    “沉香知道!”沉香连连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不要谢我,谢你自己!”慕四娘站起来:“是人,还是鬼,是死在这里,还是活着出去,就得看你自己的了!”

    “沉香想活着出去!”沉香已经回过味来了,若是仅仅为了指认,倚栏阁哪里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些和反贼密谋的人,怎么会指认不出来,这位大人斥退左右,和自己单独面谈,这本身就是一种暗示了,若是她没有其他的要求,何至于此。

    “大人想让我指认谁,沉香就指认谁!”回过味来的她,也是果断的很,只要能从这件事情里脱身,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死活,和她沉香又有什么关系。

    “哼!”慕四娘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接着,外面传来了她的声音:“给这牢房换上两套被褥,吃食上,也不要短缺了她……”

    ……

    “你糊涂!”太后指着朱厚照,气得嘴唇直哆嗦,若不是朱厚照身子虚弱躺在床上,她都有狠狠的拧他一把的冲动!

    “你以前胡闹也就罢了,哀家就当没看见,就当你心性还没成熟,哀家的儿子总会长大的一天,哀家不急,等到你大婚了,你偷偷跑到大同,大臣们来我这里告状,哀家也不急,少年人,到边关看一看,知道将士的疾苦,对咱们大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等到你寻了敬妃回来,哀家也不急,少年男人,天道人伦,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哀家急都急不来的!”

    “等到你收敛心性,玩闹之余开始处理政事,哀家还有几分欣慰,毕竟哀家的儿子长大了,知道应该担负起一个做父亲、一个做皇帝的责任了,你父皇当初将这江山社稷交到你手里的时候,可不是希望看到你这一天么,他希望大明的基业能够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希望这江山社稷,在你手里,传承下去!”

    “你现在居然说你不想干了,想退位做太上皇,这尧舜以来,有二十岁不到的太上皇么!”最后这一句,太后简直是咆哮出来的,“敬妃,敬妃人呢,你老实说,是不是敬妃撺掇你的,我还以为这丫头是真心对你好,没想到,他竟然撺掇你做如此愧对祖宗社稷的事情,这一次,哀家绝对不能容她!”

    “不关凤儿的事情!”朱厚照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打小到大,母后你一直知道的,我对做不做皇帝,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和父皇,只有我一个孩儿,若是我有兄弟,这个皇帝,那是打死我都不会做的!”

    “可是,你一直不是都做得好好的么!”太后眼睛红红的,看到朱厚照这模样,她既是伤心,又是心疼。

    “我这样子,算是好好的么?”朱厚照苦笑了一下:“凤儿给我说了朱厚熜的事情,我这个堂兄,真的想做这个皇帝,也不是不可商量的,难道非要伤我的性命不可么?”

    他摇摇头,目光中的无奈,变得坚定起来了,“都是朱家的子孙,都用出这样的手段了,这皇位,哪怕我让我襁褓中的孩儿继承,看来我都不会再让给别人了,我得为母后,为我自己的孩儿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