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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声音,但声音却在二人心中响亮与震撼!

更没有惨叫,但悲哀正在二人脑海中涌起来!

于长泰的金背砍刀随着他那只腕向外喷洒的鲜血而抛起三丈高,“当啷”跌落在五丈外的石堆中。

依承天未再杀过去,因为于飞鸿已燕子穿云的扑过来。

“爹!”

于长泰望着自己双腕在流血,他那双鹰目厉烈的逼视着两丈外的依承天,嘴巴翕动中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态,刹时他似是变得颓唐与苍老了。

于飞鸿托起老父双手,她眼泪滂沱,忙着抽出一条丝巾边替老父扎伤,边泣道:

“爹,我们认了吧!”

于长泰突的大喝一声,张口吐出鲜血一斛,他面色灰白的昏了过去。

“爹!”于飞鸿痛哭的忙托住老父身子,只见长串的泪水顺腮流向白髯再流到于飞鸿的手臂上!

于飞鸿尖声大叫道:

“住手!”

双方在海滩上互杀的人,一听这声音,全停下手来,雷一炮早怒对依承天,道:

“为何不杀了他!”

依承天似是手足无措样子。

依水寒早沉声道:

“一炮,承天做的对。”

雷一炮指着萎坐在地上的于长泰,道:

“可是他……”

依水寒道:

“不要再说了,快回山上去接夫人小姐下山,我们该离开此地了。”边回头对法上大师称谢,道:

“再若不走,只怕还会为大师这清修之地带来血腥,依水寒就罪过了。”

一众和尚就站在法上大师身后,庄严的站着。

依水寒与法上一声招呼后缓缓来到于飞鸿身边,道:

“小鸿,随伯父走吧!”

于飞鸿吃一惊,仰着满面泪水望着依水寒,半晌,她突然痛哭起来!

便在这时候,远处山道上,雷一炮已把依夫人母女二人接下山来,那依夫人见于飞鸿正抱住她爹在哭呢,立刻抛去前嫌走上前去。

雷一炮看的直摇头,光景是大不以为然样子。

依承天走近于飞鸿身前,歉然的道:

“我是不得已才……才……”

于飞鸿一叹,道:

“我不怪你,我爹也不会怪你的,要怪也只能怪那造化弄人,焦山我们不会回去了。”

依承天道:

“那你们……”

遥望着远处。

远处一道山影在水面上,于飞鸿茫然的道:

“天涯海角,总会有容身之地吧!”

依承天却天真的道:

“如果你去镇海,那家饭店还有三匹宝马,就送给你代步吧!”

苦涩的一笑,于飞鸿道:

“原来你在南京得了消息,三人连夜骑马赶来这海外的普陀山,那就难怪了。”

三艘焦山飞龙寨来的大船,又载着所有的人离去。

三艘大船未再驶回焦山,而是带着受伤的于长泰航向大海,航向一处不知名的南方海岛。

后来有人看到一群海盗在闽江口外打劫,其中有个女子能在大帆之间飞行,但却没人知道她是不是于飞鸿。

从祈无水手中夺来的那艘三帆大船,载着依水寒等六人,缓缓的驶入长江口时候,十分凑巧的遇上海门十三蛟龙,那“闹海蛟”欧阳正先是看到驶来大船上面的雷一炮,他惊喜的高声喊叫道:

“雷副总管吗?”

雷一炮见是狼山的“海门十三蛟龙”,大喜之余立刻把大船靠过去,便在这时候,依水寒已自舱中走出来,欧阳正惊异之余,哑着声音,流泪道:

“依兄,果真是你回来了,唉!快八年了啊!”

这日本来“海门十三蛟龙”有事出海的,因为依水寒的劫后归来,遂决定亲送依水寒回返焦山去。

焦山,欧阳正也有多年未去过了。

又是黄昏。

黄昏时候也是江上渔帆归去的时候。

焦山飞龙寨的江湾中,这时候缓缓的移进两艘三帆大船,两船一进入江湾中立刻落帆,便在这时候,从岸上与几艘大船上,突然走来数十人,大家未见于长泰上岸。

上岸的当先一人却是柱着拐杖的依水寒,他在女婿依承天的搀扶下,举头望向远处——那焦山飞龙厅。

半晌他自言自语道:

“真快八年未来了,事物依旧,人事全非呀!”

突然人丛中有人高声欢叫道:

“寨主回来了啊!”说完推开人墙冲向拄杖老人,依承文望去,光景正是南京分舵的“江上燕”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