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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石冠军一见果真是焦山飞龙寨的“小燕子”于飞鸿,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道:

“昨夜你的死期未到,阎王老子又把你送回阳间来多活一日,今夜却又把你送到石大爷面前,你以为还有逃生机会?”

于飞鸿哈哈道: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昨夜你仗着人多取胜而逃过一劫,今夜你仍然仗着人多,但已没有那种机会了。”

石冠军虬髯短髭一摸,哈哈狂笑,道:

“好狂的臭丫头,我问你,寅夜上西山,敢情有什么企图不成?”

依承天却淡然一笑,道:

“找上西山的是我,而企图只有一个。”

石冠军望望水滔,二人对望一眼,那水滔一咧大嘴巴,戟指依承天道:

“你是谁,听起来一口娃娃腔,八成胎毛尚未脱尽吧。”

依承天搓搓双手,道:

“你问我是谁,其实我名不见经传,今夜上西山,发觉自己受骗,所以我们好来好去,不伤和气的退走,不料还是被你们追上,且又撞翻了我们的小船。”

石冠军怒道:

“娃儿,你把西山黑龙帮当成游乐场,要来就来,想去就去,我问你,你的企图又是什么?”

依承天道:

“找那依夫人母女,可是她母女却早就不在这西山了。”

石冠军一怔,道:

“是谁告诉你的?”

依承天道:

“难道你能否认?”

石冠军一抡手中尖刀,吼道:

“这么说来,你们今夜死定了。”

     柳残阳 >> 《血魄忠魂困蛟龙》

二十五、太湖大会战

那石冠军性烈如火,脾气刚暴,三句话不对味口就要动刀杀人。

现在他右手尖刀疾速的在头顶上挽个刀花,左手臂上套的钢叉一指,斜身错步而又极其辛辣的一刀斜劈而上,冷光激闪中,只听他厉吼道:

“小子,你死吧!”

依承天左手一拦,示意于飞鸿后退,自己身子一挺,似是向石冠军的挥来尖刀上撞去,石冠军冷笑中突然力贯右腕,以十成功力向依承天劈去,不料依承天突然一个右后大弯腰,紧接着上身自后向前疾旋,宛似狂风吹动一枝孤竹般快不可言的一掌拍在石冠军那回抽的刀身上。

尖刀一偏,石冠军似是一怔,他退后一步,双目怒视依承天,冷哼道:

“好嘛,原来你真的有两下子。”

身后面,水滔早又对石冠军道:

“少帮主,这小子刚才的身法怪异,如再攻杀,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喘息机会。”

石冠军泛血色的双目怒视着依承天,缓缓在高举着他那把不知杀过多少人的尖刀,冷厉的道:

“我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这小子必须先躺在石大爷的足下!”

依承天的右手,极其自然的又伸入袋中,他似是十分平淡的望着石冠军。满面和气的望着,在他的双目中没有忿怒,更没有激动,只是平淡的,有着诚挚笑意的平谈。

一个是面目狰狞,神情凶暴,高举尖刀的虬髯大汉。

另一个却面带微笑,神情淡然,手插衣袋的少年人。

两人十分不协调,更难以想像即将有着生与死的搏斗会在他们之间发生。

突然间,空中尖刀再度挥出气漩激荡中,石冠军吼道:

“杀!”

尖刀在一个方向连续不断的喷洒出十七道锐芒,连串的“嗖”声如同一声,便在这些冷焰激流中,也是在这大船头的不及五尺宽地方内,眨见依承天双手快不可言的连挥不断,一条极端细小的金芒,就在他的右掌连闪中,恁般巧妙的自石冠军身边错过。

紧接着,“啪”的一声,石冠军奋力回刺的左小臂上尖叉也被依承天扳挡一边!

太快了,直到这时候,石冠军才发觉已难握紧右手尖刀,直到此刻那把尖刀才“当”的一声落在船面上。

石冠军双目何止尽赤,他口中咝咝有声的看着向外喷血的右手腕,暴退在水滔身边,耸着流血不止的右手腕,狂叫道:

“杀!剁碎这小王八蛋。”

双叉一摆,水滔缓步直逼依承天,沉声道:

“好小子,你敢伤我们少帮主,可恶啊!”

依承天的右手又插回衣袋中,闻言一笑,道:

“我不要杀人的,杀人总是件不快乐的事,可是我又不能不杀,也许这就是人们说的正当防卫吧。”

水滔怒哼一声,道:

“小子,如果你们不擅闯西山黑龙帮,你怎用得着什么正当防卫?而我们自也不会半夜三更的来捉拿你们了。”

依承天一笑道:

“听起来你说的十分有理,但对于一件事情,往往得打从根由起的去探讨,如果你们未曾掳那依夫人,谁又愿意甘冒性命危险的找来这鬼域似的太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