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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岸一阵风”周全一听,忙摆手,道:

“慢来,慢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是谁杀伤你们,该去找那杀你们的人,怎的找上我四人来?合着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所有南方人全是王八蛋呀!”

突闻得魏老虎身后一个黑大个子狂叫骂道:

“奶奶的,这时候谁还管你们是老鸟老蛋,杀完算事。”

叫的人可不正是挨了雷一炮一闷棍的铁成刚,他着实恨透了南方来的人,就算四人中没有雷一炮,今夜他也要在周全四人身上找回来。

石大娘回头问周全,道: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次我等在开封不少日子,几曾同这些地头混混瓜葛难缠的?”

不料石大娘的话早被魏老虎听道,不由一声冷笑道:

“错不了,错不了,原来是一伙的,兄弟们,给我围起来狠着杀!”

单人床移动的可真快,就在他的叫声中,早又被四个壮汉抬到茶馆前面停下来。

魏老虎指西叫东,挺直着上身坐在单人床上叫,光景一副指挥大军的大元师模样。

对方人多嘴杂,自己无从解释,因为魏老虎的四大金刚纷纷找着对象,迎上来。

四个南方老魔头可也真够合作的,四个人站定四个方位,形成互相掩护,相互支持之势,缓缓地往佑国寺的广场前面移动。

对于四个老魔头的移动,也是魏老虎的期盼,因为这样一来,人多的一方自己就会施展得开手脚。

这时候二十几个没有拿火把的壮汉,早分成四拨,分别跟在四大金刚身后面,一个个举刀待劈地向周全四人缓缓地紧缩着包围圈。

“银罗汉”白飞的蝎尾钢刀忽上忽下,双目逼视着石大娘一眨不眨,因为他心中十分明白,上次自己大意,几乎叫刀疤汉子得逞,这些南方来的人全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两下子,开封城他们也不敢来了。

“铜罗汉”丁可黄与“金罗汉”石上金二人这是头一回与这些南方来的对上阵,心中想只不过几个老头儿,收拾他们也是眨眼功夫罢了,又何须……

石上金猛一咬牙,遂高声道:

“等一下!”

他的声音粗,嗓门大,立刻所有的人全一怔。

石上金乃四大金刚之首,当即沉声对面前的“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老头儿,今晚你四人再难全身而退,但为了主不压客,我们自不以人多欺你们外乡人,现在正是你们四人对我四人,我们余下的严守一边,只要你们能把我们放倒,开封城不会有人再拦你们了。”

司徒大山一竖大拇指叫道:

“可真是个好样的,来来来,我二人各凭本事争存亡,死活端看各人造化吧!”

就在他的话声中,右臂一抖,银丝渔网已当头向石上金罩去。

司徒大山的左臂由于周全在塔顶上一旱烟锅敲在肩井穴上,虽经一阵活动,但还是痛的抬不起来,他在塔上无法施展他的渔网绝技,如今处在空场上,虽只一臂,仍能得心应手的撒出渔网来。

那石上金施的是与丁可黄一般样的亮银长枪,枪头上还缠着一大把毛森森如同大胡子般的红缨穗,舞动起来,呼呼生风中令人有窒息感。

这时他见司徒大山一张渔网兜头撒过来,口中厉喝道:

“来得好!”手中银枪变拆为扫,且大叫道:

“大家退开来!”

就在他的喝叫中,广场上脚步纷纷,早已形成一个圈圈,火把高照中,八个人已捉对厮杀起来。

但石上金绝想不到对面这个一身酒气的老头子身手如此怪异了得,他的银枪根本无攻击的机会,因为他一上来就已失算,司徒大山正是要他施力扫向他的渔网。

那张口的渔网又合,却形成一股十分韧性的力量,垂在网端的铅锤,一旦合在一起,就如同一支大铁锤般,一扭而击向石上金。

如果司徒大山左臂能动,自然更不把石上金看在眼里了。

现在,渔网向石上金一轮猛击,叮当声中,石上金只有退守的份了。

另一面铁金钢抡动钢刀与石大娘拼战,那石大娘一上来并未使出全力,目的是要看看面前这个黑大汉的能耐如何,谁知十招不到,石大娘已心中暗骂,该死的东西!

只见她一紧手中尖刀,刀芒倏然点在铁金刚的钢刀背上,身形前倾,宛如黑的樱食般的已闪到铁金刚右侧,尖刀回带如电中,只听石大娘沉声喝道:

“回你姥姥家去吧!”

火光下,只见碎芒猝闪如电中一篷血雨喷洒飞扬,铁金刚就地一个陀螺急旋,钢刀随着血雨急流飞射而落在三丈外,一连五个不自主的旋动中,他的肩头血流如注,右胸一道半尺长血槽。

虽是伤的恁般重,但他愣是咬牙不吭一声的使力拿桩稳住身子。

就在这时候,茶馆前面的单人床上,魏老虎狂叫道:

“给我围起来杀!”

“江岸一阵风”周全狂叫道:

“喂!你们要不要脸,真想倚多为胜呀!”

但周全的叫声,早被数十人齐齐喊杀声所吞没。

周全四人绝想不到这些中原大汉,一旦豁上命干,一个个全都成了拼命三郎,有几个一上来钢刀就被击打脱手,却不料他们竟以火把厮打起来。

原来是八个捉对厮杀,现在成了十几个围杀一人,时间稍久,虽然也被石大娘四人打倒十多个,但他四人也被杀得连连后退不迭。

“醉渔翁”司徒大山一臂受伤,再经这一阵拼杀,身上已被败象毕露的石上金连刺两枪,虽未中要害,可也痛的他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