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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全突然全身一仰又翻,人已落在五丈外,道:

“老酒鬼,你等等。”

司徒大山道:

“我说你闲屁多,你真的说个没完没了呀!”

周全道:

“你我在这黄河岸边拼个死去活来,到头来便宜是谁的?那话儿会不会落在你我之手?”

“嗖”的一声收起渔网,“醉渔翁”司徒大山道:

“放了半天闲屁,只有这句不臭,有道理,有道理。”边收起渔网掖在后腰,取出酒葫芦连喝几口,一抹嘴巴,又道:“然则你姓周的有何高见?”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眼前你老酒鬼是知道的,我的合伙人祈无水那个老怪背上挨了一刀,一时之间他已是没辙了,倒不如我二人携手合作共进退的取那话儿,你琢磨一下如何?”

司徒大山道:

“你我合作,那祈无水怎么办?”

忽的打个哈哈,周全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朋友,当然对于你老酒鬼而言,天下也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我二人现在放下兵刃,握手言欢,立刻就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好兄弟,说穿了只为个利字,可也是江湖上的正常现象,你说呢?”

司徒大山捋髯笑道:

“对于你老小子的这项建议,司徒大山十分高兴,当然也十分同意,不过小船上你还躺了个同伙祈老怪,你要如何处置?”

淡然一笑,周全道:

“祈无水被石大娘一刀劈在肩胛骨上,伤的可够呛,这时候正躺在小舱内哎啊呢,为了争取时效,当然也就顾不了他的死活了。”

司徒大山大为高兴地道:

“好好好,为了你我二人合作愉快,来来来,凑和着同我喝上两口酒以示庆祝如何!”说着,把手上酒葫芦递向“江岸一阵风”周全。

周全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酒葫芦来,仰起脖子就是好几口喝下肚子。

司徒大山一见大乐,道:

“痛快,痛快!”边也咕嘟嘟一阵猛喝,然后一抹嘴巴,猪唇一翘,道:“走,你我二人动动老脑筋.不信那个小娃儿他不说出那话来的。”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据我一而再的同那小孩子打交道,深知那小子是个有良心的孩子,使我一时间没有用手段伤害他,现在,你何妨对他施狠,我在一旁做好人,咱们来他个一软一硬,软硬兼施,不怕小癞子他不说的。”

司徒大山一听大乐,道:

“好好好,当真是强粱不如商量,我们就以计行事。”

“江岸一阵风”周全这时才想起二人这一阵子折腾,小癞子不知怎么了。

猛回头望向河边石岸,几棵矮柳树下,哪里还有小癞子的影子,不由得大叫道:

“不好了,你我只顾得在此对打对杀,倒忽略了小癞子不知到哪儿了。”

司徒大山也顿足,道:

“这下子糟了,记得他曾说过,在开封地面上,他只要藏起来,我就无法找到他的,现在……”

周全一阵思忖,道:

“走,我们追往柳树村去,他也许已逃回家去了。”

司徒大山道:

“他真的会逃回那间破草屋?”

“江岸一阵风”周全道:

“眼前已是三更天,一个小孩子,他不逃回家去还会往什么地方逃。”

司徒大山点头,道:

“也好,我们就往他那破茅屋找找去。”

二人一声招呼,立即展开身形柳树村追去……

小癞子就在河岸边一阵呕吐以后,趁着周全与司徒大山二人拼命时候,溜着岸边一阵狂跑,朝着柳树村跑去。

小癞子心中不断在想,佟老爹的那根棍子还掉在屋门边,得赶快拾了连夜逃往开封城去躲起来,南方来的这些老东西,一个比一个厉害,简直拿人命当蚂蚁,真不是什么玩意儿,还是离他们远些的好。

好漂亮的一身衣衫,全湿透了。

鞋子帽子也湿漉漉的头上脚上全不好受。

但小癞子却管不了这些,赶着拾回竹棍才要紧,佟老爹死的时候那模样,他是不会忘记的。

就在一阵狂奔后,小癞子又回到了自己那间小草屋,门是开着的,油灯早已熄灭。

满屋子黑漆漆的还没有外面亮。

斜月照在屋门口,小癞子一眼望见地上的竹棍子,忙过去拾起来,这才进屋去找干粮,肚子饿着是跑不动的。

只是就在小癞子刚进屋不久,村头上的狗叫声令小癞子大吃一惊,因为这种狗叫声是对陌生人的不受欢迎的表示,而小癞子逃回来的时候,两只狗还追着他直舐他的身子呢,现在,显然来了不速之客。

小癞子心中揣摸着,八成是要淹死自己的那个老酒鬼又来了。

心念既生,小癞子立刻逃出屋外面,他只拿着那根竹棍,急忙的拐向屋子后面。

小癞子听那狗叫声越来越近,不加多思的一头又扦进那个大麦垛子里躲了起来。佟老爹交给他的那根竹棍,也被他拖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