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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传令兵飞奔前来:“启禀王爷,城门的千总言道:圣驾已近外城,请王爷准备。”

    “好!” 瞻墡精神一振:“传令各部,整饬军威,恭迎圣驾!”

    襄王令下,立见成效,一时间大军队列肃然,旗幡招展,号带飘扬,黑压压直接到云际。

    等了半日,仍不见城门开启,瞻墡脸上隐隐又有不耐之色。正在此时,秦明怀忽道:“王爷,看那城门上头!”

    永定门城头,明黄舆盖晃动,正是皇帝銮驾。

    “臣襄王朱瞻墡率征夷大军参见陛下!” 瞻墡率先跪倒,身后大军亦齐齐下拜,参驾之声响彻云霄。

    皇帝挥手让军兵平身,不免又宣示些慰问之意。瞻墡就此空隙,抬头向城墙上望去,竟不由浑身一震:皇舆两侧,文武分开,而左侧紧靠御旁,牡丹高髻轻挽,月华长裙漫舞,竟是襄王妃柳含烟!

    恰在此时,秦明怀亦悄声问道:“王爷,那皇舆之侧,群臣簇拥的,该是皇后吧?倒是一对璧人。只是,只是……虽离得远看不真切,这皇上皇后倒好生面熟呀……”

    而瞻墡却如不曾听见般,只是痴望。

    “王爷,王爷!”襄王身侧的侍卫急切地提醒:“皇上宣您单骑入见!”

    “臣谨遵圣命!” 瞻墡此刻方回过神来,连忙拜倒,却在起身时悄悄问秦总兵:“明怀,几个月来看守过医帐的兵士都安排到大军的后部了吧?”

    “王爷放心,这点小事末将还办得妥帖。”

    “好。记住无论你今天看到什么,都不可对旁人说起,回头入城之后,把守医帐的士兵单独安置,待本王亲往慰问。”

    “是。”秦明怀云里雾里地应了一声。

    “若我此去不再有见面机会,好生安抚其他将士,克己奉公报效国家。” 瞻墡又添了一句,不待回答,飞身上马,入城去了。

    *******

    “启奏陛下!”锦衣卫统领指挥使吴达上前奏道:“襄王爷已领命入城!”

    “朕看见了。”瞻基道:“摆驾城楼东阁,朕要在那里当着文武百官犒赏朕的五哥。”

    “陛下!”众人才浩浩荡荡走出几步,吴达又叫:“襄王爷从马上摔下来了!”

    这般变化,的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瞻基只有带一众文武前去探视。

    到得瓮城内时,只见襄王已被锦衣卫扶起在一边休息,看样子伤得不轻,瞻基忙命人传太医前来诊治。

    不一时,太医院院使王青山带着一干御医赶来,简单看了看,便奏道:“陛下,襄王爷这是劳累导致旧疮迸裂,十分危险,请陛下准臣将王爷挪到妥善之处医治。”

    “不过是那日叔王到军中时,言语不和导致的一点小伤罢了,没什么问题的,倒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闹了笑话……”瞻墡依旧强撑着笑道。

    “五哥不要说了。吴指挥,传朕的旨意,直接送襄王回府,路上小心谨慎,一切听王太医的吩咐!”瞻基说罢,又吩咐王太医:“无论如何要把五哥尽快治好,五哥远征交趾刚刚回京,朕还没有给他和他的大军论功行赏呢!”

    话音才落,又有侍卫前来奏道:“启奏陛下!城外的大军久不见襄王出现,军心燥动,纷纷要求面见圣上呢!”

    从襄王落马众人赶下城门时起,含烟就默默地守在瞻墡的身边替他拭土擦汗,此刻见众人注意力都转到城外,锦衣卫又前去抬轿,身边并无旁人,却趁着给他整理衣衫的机会悄悄附在瞻墡耳边道:“你这个苦肉计使得也忒真了吧?竟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瞻墡苦笑,目光却投向含烟裙上的玉佩,本来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愈加难看,轻轻哼了一声,额上的汗珠更是密密地涌出。

    “柳王妃,让侍卫们扶襄王爷上轿吧,臣还要去太医院取些专用的药材。”王青山在旁边催促。

    眼看着瞻墡乘坐的大轿离去,含烟叹了一声,回身向人群望去。

    “含烟!”瞻基的声音居然也有点苍茫:“征夷大军燥动,这安抚的事情怕还是要靠你了!”

    “臣遵旨。大军忠心无贰,请陛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