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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文武尽皆把他当小孩子对待,他又不得不装傻充愣,但他实在装得太累了。

    这个龙啸天,权倾朝野,心怀叵测,自先皇驾崩,他更是嚣张跋扈无所忌惮,终日在朝堂上横冲直撞吆五喝六,有时候甚至代行君令,公然与富察康作对。

    而群臣虽明知此人不善,却敢怒而不敢言,尽皆漠然视之。

    就如刚才,大事当前,龙啸天没有发言,其他人都只能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而他要装傻,又不得不去附和他们。

    而龙啸天一番话,却分明是在袒护他儿子,保存他龙家势力——国家危难当头,他却趁机壮大自家实力,其居心已经昭然若揭了,而其他人也都听得出话里玄机,却是谁都不点破,人人自危,根本忘记了自己食的是朝廷俸禄,做的是皇室官员。

    对于龙啸天的嚣张、群臣的无视,他自是心明眼亮,只可惜大权旁落,他是有心肃贼,力有不及。

    他所能做的,是忍辱负重,装傻充愣,并等待时机,等到敌人完全失去防范,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便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只是不知道,这样的时机什么时候方可成熟。

    ※※※※※※※※※※※※※※大陆历2284年2月,北湘军奉命前往大西区讨伐永安侵略军。

    北湘军行军千里,不日抵达平州,与北区主帅欧阳剑都统会师,欧阳剑即刻调兵遣将,着北湖军沿桑洋河一路西进,绕到司徒乌龙三军后方,截断其后路,着北海军率军开赴阴凉山,堵截司徒乌龙左路军前锋,着北湘军分兵把守平州各郡县,成犄角之势,相互照应,阻击司徒乌龙中路军的进攻。

    欧阳剑与梅玄霜坐镇平州,下令北湘军死守城池,敌军来时,无论如何讨战,绝不出战,只等北湖军从敌军后方包抄回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届时方可出战。

    司徒乌龙不日亲率中军抵达平州,于城下讨战,被乱箭射回,而后安营扎寨,又遣黄纪灵都尉为先锋,强攻平州,损兵折将,败下阵来。

    司徒乌龙一时陷入两难:平州各郡宛城、鄂城、蚂蚁城互成犄角,相互照应,如果倾全军之力攻打平州,各城守军必然来援,届时必使自己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如果以一队兵马攻打平州,其余兵马用来牵制各郡,又难以攻克。

    如果攻不下平州,等到北湖军绕到自己身后,届时自己就真的是腹背受敌,进退无路了。

    面对这样的局势,司徒乌龙急得团团乱转,却在此时,军师上来献计:我们可如此如此。

    司徒乌龙听得两眼放光,连声叫好。

    许岩都使带本部人马奉命驻守鄂城,反正是据守不战,不用督战,又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于是他索性躲入城内睡大觉,只留余跃和麦格两校尉率军据守城楼。

    “妈的,这鸟人成天就知道睡大觉,上阵打仗的事情全交给下属,真是一块当将军的料。”余跃远望着城外讨战的永安兵将,忍不住牢骚满腹。

    麦格斜眼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内心里却已经原封不动地将这句话记了下来,力求事后在汇报的时候做到实事求是。

    余跃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免不了要在背后打一通小报告,却也根本不放在心上,轻蔑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敌军打了进来,这鸟人又正好睡死了,真不知道该不该算壮烈牺牲呢。”

    麦格扭过头,非常迅速地释放了一下从脸上破溢出来的笑容,立刻又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望向前方。

    而此时城下的永安士兵已经讨战大半天了,几乎每隔几分钟上来叫骂一次,骂得累了,就躲到山后面休息一阵,小山后面人头攒动,不知道具体埋伏了多少人马。

    但无论他们怎么叫阵,城上士兵就是闭关不战。

    面对挑衅和喝骂,一开始余跃考虑到吵架骂人是杜拉的强项,于是命令杜拉跟他们对骂,杜拉不由得对这个慧眼识英雄的上司感激涕零,而后立刻展示出这方面过人的造诣和天赋,张口之间风云变色天昏地暗,直骂得敌人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然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敌不过对手的车轮战术连番出击,最终嗓子都哑火了,败下阵去。

    杜拉带着满脸的遗憾和自责望着余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