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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龙华夫人,膝下只有此女,本来应该日日相伴,膝下承欢,而今她却远隔千里,征战沙场,累及她日日担惊受怕,生怕一觉醒来,就听到女儿战死沙场的噩耗,因此,每次梅玄霜回京都,她总是苦口婆心相劝,希望她脱掉这身军装,安心嫁个好人就算了。

    为了劝得彻底,有好几次她托媒把京城里有名的王孙公子都请到家中,像展览一般列成一排,让梅玄霜任挑任选。

    孰料梅玄霜一见这阵势,以为是检阅队伍呢,直接喊道:“战士们好!”然后就是几声响亮的口令:“向右转”、“跑步走”,直接把队伍遣出了家门。

    面对母亲的相*,梅玄霜也不跟她长篇大论(她知道长篇大论也没有用),总是支支吾吾,然后借故开溜。

    龙华夫人屡劝无效,后来有些绝望,也不再相*了。

    然而这次,梅玄霜一进家门,就看见满屋的礼品盒,花花绿绿的,还有金光灿灿的,她立时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了。

    “娘,你是不是又收了谁家的聘礼了?”梅玄霜有些责怪地看着龙华夫人,说道。

    龙华夫人脸上闪过一丝无辜,继而略显神秘地说道:“这次这个,你一定会满意的。”

    梅玄霜露出一脸的顽皮:“我也许会满意,但是我一定不会同意。”

    “你呀,身为女儿家,总不能一辈子打打杀杀吧,就算一辈子打打杀杀,你也总得嫁人吧?”龙华夫人点了一下女儿的鼻子,说道。

    “娘,我们不说这个了,”梅玄霜拉着母亲的手,将她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女儿好久没给你梳头了,今天就让女儿好好给娘梳个头。”

    言语中,她向着旁边的丫环使了一下眼色,示意她去那梳子,丫环领命进去了。

    梅玄霜看着母亲的头发发呆,“娘,你好像又多了不少白头发了。”

    “当然了,”龙华夫人轻松地一笑,“上了年纪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头上的白发也就一日比一日多了。”

    梅玄霜鼻子一酸,眼眶已经湿润:“谁说我娘老了,我娘堂堂一品诰命夫人,怎么可能老呢?”

    龙华夫人一笑:“傻孩子,皇后还要老呢,我诰命夫人算什么?”

    这时候丫环已经取来木梳递给梅玄霜,梅玄霜接过木梳,便专心致志地给母亲梳起头来。

    “女儿啊,听人说你在军中很冷血,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有没有这回事啊?”龙华夫人回头看了女儿一眼,说道。

    “咯咯,哪有啊,”梅玄霜轻松地一笑,“我在军中跟在家中一样,都是娘亲的乖乖女。”

    “我就说嘛,”龙华夫人长舒了一口气,“一定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小人在背后造谣生事,我女儿这么乖巧听话,怎么可能像他们说的那么冷血呢?”

    “是啊,娘,你别听他们胡说。”梅玄霜继续笑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龙华夫人沉吟半晌,略显严肃地说道,“在军中可比不得在家中,该严肃就得严肃,你父亲常说,军令如山,不容侵犯,如果有罪不罚而致军威扫地,结果是令不行,禁不止,那么整个军队就会逢战必败。”

    “呃,”梅玄霜点头,“女儿记住了。”

    龙华夫人略显褶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和甜蜜的笑容。

    “呃……”沉默了许久,龙华夫人看到满屋的礼品盒,想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似乎难以启齿。

    “娘,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女儿听着呢。”梅玄霜感受到母亲的为难,便主动地说道。

    她想,只要不是婚嫁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你看到这些聘礼了吗?”龙华夫人言语中透露出淡淡的愁绪。

    梅玄霜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还是婚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