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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刚才那销魂的声音居然出自我的口中,我羞愧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四下光线昏暗,正是夕阳尽落,柳稍停月的时候,樱祭夜抚住胸口避着我偷换几口新鲜空气,那万年不变的厚脸皮居然淡淡晕染一层潮红,只是那碧绿的眸子里倒影出天际边的火烧云,一路烧到他眼底。

    我“噗嗤”好笑,他为什么会脸红?他吻过的女人的数量难道不该比天高,比海深。

    这么一想我又不想笑了。

    “你真折磨人……”樱祭夜从背后环抱住我,把依旧携带着燥热的脸颊贴在我的耳旁,嘤咛低语道“我如何才能得到你的心……”

    我的心?我的心里早就装满一个人,那个人太大太重,我的心又太小太轻,如何是赶他不走的。

    我的嘴火辣辣的肿红一片,激情退却之后被风吹拂,整张嘴宛如被炮仗轰炸,直痛到心里。

    徐风一吹,吹走了许多体内的躁动不安,吹来了更多的理智警醒。我不得不考虑樱祭夜倒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若说贪慕钱财,我可算是穷鬼中的战斗机,若说贪图美色,我也不敢说自己倾国倾城,若说期盼一夜风流,我看他已然做到夜夜笙歌。

    若如他所说想要我的心,我倒真心好奇,我的心他要来做什么,彰显自己的累累硕果吗?

    我冷笑道“樱少仅需随意在外面走一走,瞧一瞧,无数颗芳心便抵死暗许,其实多我一颗不多,少我一颗不少。”

    “虫儿这话,我可以理解为吃醋吗?”樱祭夜宠溺地用手指摸一把我肿痛的唇瓣,指尖弥漫的温热刺痛嘴唇里的嫩肉,我不由倒吸几口凉气。

    “哼……”我极冷一哼,他的自我感觉似乎太过良好。

    “看来是怪我没有吻到位……”樱祭夜强行搬过我的身子,俯头还要来虐待我的嘴。

    这次我偏头错开他的脸,成功躲避他的袭击。

    “为什么”樱祭夜疑惑不解道“方才你明明喘得厉害,我都快被你的热情烧焦了……”

    他俯身想再追吻一次。

    我更冷反驳道“生理需求是生理需求,心理需求是心理需求,就算是雀公子那么啃我,我也会很热。”

    樱祭夜浑身的气场急剧降温,几乎冷至冰点,我的自信险些被他的寒气逼退,硬着头皮回顶他尖仞般犀利的眼神。

    夕阳沉落,夜幕降临,周遭的光线渐昏渐暗,我已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作何变化,只觉察他眸子里闪逝两星翠光,宛如受伤的狼。

    我心里莫名难受,几乎有种窒息的错觉,难不成我对他日久生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

    太糟糕了……

    “近,近,近!”樱祭夜沉郁呼出三个“近”字,我被雄镯无情推倒在他怀里,他身体散发森郁的荷香,我从未闻过这般浓重的芬芳,想来他的心头决然气极。

    “我的雄镯为何会听你的召唤?”我追问道。

    樱祭夜掀开我的左臂水袖,同时拉开自己的衣袖,一双手臂并排齐举眼前,两只玲珑金镯一大一小,镯内镶嵌的黑色耀石辉闪着隐秘灰蓝的光晕,旖旎瑰丽。

    “怎么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分明记得鬼谷女的手腕被樱祭夜齐根削断。

    “怎么不会……”樱祭夜的眼睛沉迷于这对镯子在暗夜里荡漾的诡光,“那日削断鬼谷女的手腕一是救你迫在眉睫,二就是为了与你一起佩戴这双“执子之手”的魔镯。”

    樱祭夜温柔得握住我的手,十指紧密绞缠,刚才的激怒完全被他成功藏匿起来,两只镯子碰触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犹如罄玉。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樱祭夜的声音忽而没有了一贯的自信,声音脆弱得令人心碎,“我第一次见鬼谷女为你带上此镯,我便发誓有朝一日要与你同戴,如今心愿完成,你的手此刻就在我手里,可惜你的心……永远那么难以捉摸。”

    他的手指如此温热,把我的手捂得暖暖苏苏,可惜他的指温也只暖在我的手心,而抵达不到心间。

    哎……我该如何解释自己现在的困境呢?我的一颗红心早就托付他人,只是那人自有心爱的女人,我这也只算作单相思无果,如今有个男人日日纠缠着我,处处对我好,难道我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新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