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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氏这一气就在床上躺了好半天。丹瑜还好说,好歹与齐府的亲事基本定下来了。只是卉瑜那里就平白无故受拖累了。

    那廖夫人平时就是个难缠的,既是招了她,还不知出去怎么编排。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动了与廖家结亲的心思,没的添了诸多麻烦。

    又想起廖氏瞎传话,不然也不至于出这么个幺蛾子,只觉得对廖氏也埋怨起来。

    真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常氏心里暗骂。

    石妈妈见常氏揉着心窝子叹气,便小心翼翼地端了一碗熬得烂烂的白玉虾子粥,走到床榻前,道:“夫人,您中午就没吃东西,好赖喝点粥,可不能坏了自己身子。”

    常氏叹道:“妈妈,你说那廖家夫人本就是个破落户,这会子还不知怎么说道咱们楚家,丹姐儿我倒是不担心的,也算是定了下来,只是卉姐儿无端端被这么一编排,以后可怎么找人家?我怎么对得起四弟和四弟妹?”

    石妈妈宽慰道:“夫人,这常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廖家怎么行事,咱们楚家怎么行事,旁人能不知道一二么?就算廖家再怎么胡说,总该有那明辨是非的。夫人也不必太担心。”

    常氏听得面色稍霁,道:“话虽如此,但卉姐儿总是受了委屈。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石妈妈又劝道:“那夫人更应该保重身子,不然以后谁给三姑娘做主呀?”

    常氏终于有所动容,就着石妈妈递过来的勺子,吃了些粥。

    廖夫人在长房厅堂这么一闹,消息就不径而飞。

    下人们议论纷纷,看着玉蓉院眼神都带着一抹同情或者幸灾乐祸。

    翠绿不忿,在卉瑜面前抱怨道:“姑娘,这二房的下人怎么也没个人管管?主子的亲事能这般瞎唬议论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卉瑜知晓翠绿是替自己鸣不平,可是嘴长在别人身上,管也管不住,再说了自己被廖家先提后弃也是事实,由不得别人不多想,便只道:“二房的下人自有二婶来管,咱们也不必去操心他们的规矩。至于他们议论的事情,也就是一时新鲜说道两天,待过了段时日有了别的谈资,就不会有人提起了。咱们这几日就把耳朵蒙起来,来个心静自然凉。”

    翠绿撅了嘴道:“姑娘倒是说的轻巧。现在连去针线房取点布子都要被那些个娘子说道几句,真真是闹心。”

    小蝉笑道:“姑娘真该给翠绿姐姐弄几本佛经看看,也学学怎么才能心无杂念。”

    翠绿啐道:“好你个小丫头,竟然说教起你姐姐来,看我怎么挠你!”

    说完就伸了手要去挠小蝉的咯吱窝。

    小蝉连忙跑了出去,翠绿追着也出了屋子。

    卉瑜看着直摇头,这翠绿都多大了,还是这么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唐妈妈说道:“姑娘,虽然下人的嚼舌根子咱们可以不理会,但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必定会影响姑娘声誉。姑娘又是没订亲的,以后可如何是好。”

    卉瑜淡然道:“事已至此,咱们又不能去堵了别人的嘴。至于以后,那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自做好分内之事,自然不怕别人说道。”

    卉瑜话刚落音,就听得朵瑜道:“三姐姐果然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颇有当家主母的架势呀。也不知以后哪家有福气求了去。”

    唐妈妈对着款款进来的朵瑜,道:“四姑娘,您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见着姑娘的好事没了,又着了小人的道,还不知以后怎么办呢,哪里肖想当家主母……”

    卉瑜道:“妈妈也说是小人了,那就该庆幸我没进了人家的门,不然以后一辈子可怎么过。”

    唐妈妈仍是道:“那户人家咱们是不求的了,只是当时要是和和气气把事儿说清楚了多好,弄得现在这般人尽皆知,于姑娘是最最不利的。”又道:“也怪二夫人,没事跟着下人般嚼舌根,给人瞎传话。”

    卉瑜连忙呵斥道:“妈妈,二伯母当时提起这事自有她的分寸,至于中间曲曲绕绕的,经了这么几人的传话谁知道真真假假,咱们这般议论却也是不好的。”又道:“妈妈若是没事就先去休息吧,我与四妹妹说些话。”

    待唐妈妈出去,朵瑜就轻声道:“方才我去请安,安华堂闭门不见,说是身体不适,要静养,也不知是不是心虚不敢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