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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氏猛地睁开眼,道:“他不去关心紫柠院那位,跑到我这来做什么?”

    石妈妈见常氏怒气冲天,忙小心道:“侯爷神色严肃,想是有要事要与夫人商量吧。”

    常氏哼了一声,道:“有事就找我出面,没事就去找小妾寻欢作乐,侯爷也真是分得清。”

    石妈妈知常氏钻进牛角尖了,又在气头上,故而也只是陪小心,不敢劝说半句。

    常氏也不急着出去,不慌不忙把礼佛衣服换下,换了身便服,又梳洗了一番,方才走出去。

    待常氏不疾不徐走进厅堂时,肃北侯快饮完那一盏茶了,看见常氏悠哉地走进来,把茶杯重重一放,道:“本侯都恭候多时了,夫人怎么才出来?”

    常氏倒也不恼,径直坐到肃北侯旁边,道:“侯爷许久不来红枫院,倒是忘了妾身每日酉时要礼佛了。”

    肃北侯被常氏说得讪讪的,不再纠结迟来的问题,直奔主题道:“方才本侯去向段宏和段则梧赔礼,因着丹瑜的痴心妄想让他们受累了,谁知那段宏不领情,还说楚家教女无方,养出了一个不知妇德的女儿,又说卉姐儿养在这实是担心教养不得当,要接回京城定国公府。真是屋漏偏逢雨,本侯推说此事需要同族里商量,暂且缓了下来。”

    常氏道:“侯爷本不就料到定国公府会接了卉姐儿回去,也愿意看到这般结果嘛?怎的如今临到头又改变主意了?”

    肃北侯答道:“若是四弟和段氏的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本侯自然乐得卉姐儿远走京城,省得哪日听到了些风声反倒不好。可如今四房似是有谣言传出,也不知卉姐儿是否知晓,这种情况下卉姐儿到了京城,只怕四弟和尚段氏的事情可就藏不住了。”

    听肃北侯这么一说,常氏自然是明白了厉害,又道:“可是段宏以这般理由带走卉姐儿,咱们也是无话可说的,毕竟丹瑜的事情是咱们理亏。要不想让卉姐儿走可得找个充分的理由方可。”

    肃北侯叹道:“本侯也是苦于没有由头拒绝段宏,只得借族里当挡箭牌暂且缓一缓。夫人这两日速速查明卉姐儿是否知道四弟和段氏之事,如果真的知道,就是撕破了脸也不能让她走!”

    常氏自然应下。

    待肃北侯一走,常氏便把石妈妈唤进来,问了她之前去彩云家的情况。石妈妈自是把彩云父母对长房的感恩戴德说了一遍。

    常氏沉思,彩云父母这般表现说明彩云没有背叛自己,如果有,她必定要给家人找退路,而她家人不可能还这般推崇长房,如此看来,彩云还是可用的。于是便道:“明日你想办法与彩云联系上,务必要探听清楚三姑娘的状况。”

    石妈妈想了想,道:“明日便是发月例的日子,彩云每月都会在那一日给家里送银钱,想必明日也不例外。老奴再跑一趟彩云家里便是。”

    常氏却是不同意:“彩云那孩子在我身边也不少日子,她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些的,若明日她回家知你曾去过,必会想法子通过你给我递消息。要是你冒失失去她家,反而会让她有疑。你先别轻举妄动,若是未时还不见消息再寻她不迟。”

    石妈妈点点头:“夫人说的是,那老奴就在家中先候着,一有消息立刻禀告。”

    常氏颔首。待石妈妈一走,常氏又想起,若不是因了杨姨娘和丹瑜之事,何至于在卉瑜去留上这般被动。思及此,对杨姨娘母女竟是怨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