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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常氏看见卉瑜的视线落在了严妈妈身上,想起卉瑜醒来后就记不得过往事情,便说道:“这是严妈妈,原是你母亲身边得力的妈妈,一直管着四房的账务。”

    严妈妈向着卉瑜行了个礼:“老奴见过三姑娘。”

    卉瑜急忙站起来,扶起严妈妈:“妈妈快别多礼,这段时间辛苦妈妈了。”

    严妈妈顺着卉瑜的势站起来,双眼注视卉瑜,带着一股探究的意味,“老奴本份所在,幸得大夫人不嫌弃,实不敢称辛苦。”

    卉瑜坦荡荡地回视严妈妈,说道:“妈妈谦虚了。早听闻妈妈原是父亲院里的管事妈妈,后又协助母亲管着家里的账务,如今也得了大伯母的青眼,想必妈妈做事必是极尽心极妥当的。”

    常氏听得卉瑜和严妈妈主仆两相互推让,便说道:“既是三姑娘有意要抬举你,你便承下吧,这些日子来确实是辛苦你了。”

    严妈妈垂下眼帘,说道:“承蒙大夫人、三姑娘夸赞。”说完,又退回到大夫人身边,恭敬地站着。

    卉瑜便也坐回位子上,又说道:“卉儿此次前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常氏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卉姐儿有啥事只管和大伯母开口。”

    卉瑜便继续说道:“那日大伯母在百花院同卉儿说的话,卉儿一直在心里琢磨。越想越觉得实在有理。卉儿年幼,不曾打理过中馈,而家中仆妇又众多,卉儿识得的不过十之一二。待族中长辈商议四房下人安置,若是问起卉儿,卉儿心中却是没谱。便寻思着借了大伯母同仆妇们议事之机,略微认个人脸,不知会否给大伯母添麻烦?”

    常氏略一沉思,心想这每日商议之事不外乎日常的开支乃至丧事的操持,并无甚要避讳卉瑜的。且卉瑜每日过来,若是再有风吹草动,也可及时探明她的态度,不必再专门寻由头去百花院。

    常氏思定,便说道:“能有什么麻烦,左不过是多放把椅子多坐个人罢了。你有这份心思也是难得,凡事多做些准备总是不错的。”

    卉瑜听着常氏同意了,不由大喜,说道:“多谢大伯母。只是不知每日该何时过来?”

    常氏想了想说道:“议事是每日辰时开始,但是我要和石妈妈,严妈妈把头天的账务清理一遍,所以你晚半个时辰再过来即可。”

    卉瑜高兴地应下了。

    由于常氏还要赶回长房处理事务,卉瑜不便耽搁,故婶侄两又说了几句话便散了。

    待常氏处理完长房的事务回到红枫院,已是申时末了。

    从辰时就一直忙到现在,午饭也是匆匆吃了几口,饶是常氏这般当家作主十来年的,也是快吃不消了。

    正待要小憩一会,就听见石妈妈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

    常氏一听独子和媳妇来了,便精神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眉毛硬挺,眼神间略带着杀气的青年走进来,后边跟着一个身姿丰盈,脸上一团和气的年轻女子。

    那青年和女子待进来后,便向常氏行礼道:“儿子(媳妇)向母亲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