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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霖站在亭上望向外面的湖水。

    他从家中出来就在想接下去应该怎么办。

    把弹幕的存在说出来?不可能,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别人怎么会相信呢?

    放任不管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对于黎文成的不满更多的来自于弹幕加自己的验证,是口头上,没有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姓黎的未来真的有可能害死姐姐和让族人流放。

    一个父母会在背后偷偷想吃大户,利用媳妇娘家来扶持自己的人,一个空想着顾天下不顾小家的人,怎堪良配?

    不过……,最棘手的还是十年后的夺嫡之争,他又能够在这里面发挥什么作用?

    “阿霖!”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拍向霍霖的肩膀。

    霍霖转头看去,正是前天陪同自己一同玩蛐蛐的好友之一。

    陆元,博宁侯嫡次子,和霍霖一样也是家中有兄长撑着,被家人宠溺小纨绔,两家是世交,两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陆元看到好友不像是开心的样子,也稍微收敛了下自己嘴角笑容的弧度,好奇的问道:“阿霖,今天怎么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霍霖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陆元赞同的点点头:“那你就不要说了,我听得脑壳疼。”

    霍霖本来想倾述的话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眼睛装作死鱼眼一般盯着陆元:做个人吧,陆元。

    陆元哈哈哈大笑:“逗你的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哥哥帮你参谋参谋。”

    “也没什么事,就是看一个人不爽。”霍霖没有说出是关于黎文成的,毕竟此事不容宣扬,他只是再次肯定道:“很不爽。”

    陆元挑眉:“需要哥几个帮你揍他一顿?或者套麻袋?再不济”

    他略微卡壳:“要不买只蛐蛐给他?我们用将军打败他!”说完眼睛恍若能听到声音般,“噌”的一下有神起来,这真是个好主意。

    霍霖冷漠脸。

    【哈哈哈哈哈,这是那里来的损友竟然能够想出这么荒唐的主意!】

    【理解下吧,他们只是纨绔,还是一群走好人路线会见义勇为的纨绔,你们不要要求太多,对不起我笑为敬哈哈哈】

    【不过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要知道按照原本的路线,他们前几天见义勇为使得霍霖变傻后,他可是一辈子生活在愧疚当中,最后霍霖死了想帮他报仇还被凤凰男给灭了。】

    灭了?霍霖瞄到弹幕上关于发小的命运后觉得心中的郁气更盛了。

    看着笑得一脸纯真的兄弟,最终无奈的摇头:“是文樾书院那个有名的小三元黎文成。”他是不会和你斗蛐蛐的,死心吧。

    陆元凝眉思索很久还是没有想出这个人是谁,不过听文樾书院就感觉很厉害了,毕竟这可是在每年殿试中选拔中中进士最多的书院了。

    再加上小三元。

    “那他大概不会想和我们斗蛐蛐了”陆元迟疑地说。

    霍霖带着他坐在亭子中间的凳子上为两人斟酒。

    “你不问我为什么看他不爽啊。”

    陆元不在意的摆手:“阿霖看一个人不爽自然有你的道理,何必问太多。”

    说完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边吃边问道:“话说你为什么看他不爽啊。”

    “那个人”霍霖想着怎么组织语言。

    “那个人心思不纯。”最终只说出这么点话。

    “非良善之辈,我哥于他私交甚笃,我怕他吃亏。”

    这句话使得陆元吃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脸纠结地看着正苦大仇深的霍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

    霍霖看他这样子也知道这家伙可能要说的不是什么顺他心的话,但还是点头示意他:“说吧,你想说什么?”

    陆元纠结地说道:“霍大哥既然能够和他相交,可能就代表着对方有能够让你哥觉得值得相交的地方。”说完停顿了下,觉得待会儿自己的话可能会伤到友人今天本来就有点脆弱的小心脏。

    “更何况,你也知道你我的情况,我们只是两个小纨绔,人微言轻,如果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说对方心思不纯,恐怕没人信。”

    霍霖自然知道,这才是他今天与那个姓黎的交锋完没有直接去找父亲娘亲,而是跑到这里的原因。

    没有实际的证据,没人会选择相信一个纨绔的说辞,而去否定一个一直有美名的人。

    怎么才能找到证据?严刑拷打?逼问?守株待兔?还是等到弹幕所说的剧情里的事全部成真了再去说。

    到那时候就晚了。

    霍霖狠狠地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你觉得应该如何?”

    陆元看着自己好友灌酒也有点心疼,要知道对方滴酒不沾,从小身体并不好,还是最近几年勤加锻炼才变得壮实健康许多的。

    他思索了一番,问道:“苦肉计?”

    霍霖好笑地看着他:“然后我爹娘表面顺从我,实则更加心疼那个姓黎的?”

    陆元:怎么跟镇远侯伯父伯母扯上关系了?看来自家兄弟醉的不清。

    不过既然兄弟有难,他也没有被打击到,依旧认真的出着主意:“要不还是回到原来的方式,简单点,我们揍他一顿吧。”

    “哈哈哈哈哈这个主意好,这个主意妙哎!”喝得有点醉意的霍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一不小心从椅子上掉了下来,坐在地板上。

    笑声停住,他有点痛苦的抱着脑袋蹲在桌子下面,原来他只能这么办吗?面对家里的困境完全无能为力,即使知道弹幕说的那些事完全有可能会发生,也完全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