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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大夫说,”妇人看了丈夫一眼,最终下定决心道,“近来确实颇多忧烦......”

    林子轩凝神细听,不时出言开慰几句,最终挥笔写下一副通瘀煎的方子交给对方,目送两人千恩万谢地离去。

    他叹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忽然心有所感,看向门外。

    一名面容俊秀的少年走了进来,身着华服,头顶一尊金冠,翩翩如玉。

    二人对视一眼,俱能察觉到对方周身的纯阳道韵,心下各自有一份评估。

    林子轩大笑一声,伸手一挥,一壶灵果酿成的灵酒与两枚青玉酒杯自虚空中落下,摆在柜台上面:

    “客人如何称呼?”

    “远来是客,道长初至阿瓦,想来是我称呼道长为客才对,”少年拱了拱手,“至于名讳,在下复姓青阳,以此称呼便是。”

    林子轩笑了笑,既然对方无有隐瞒之意,他倒也直截了当:

    “那便依主人家所言,贫道此来,却是有事相求。”

    “何事?”

    青阳拿过酒壶,为自己二人斟满灵酒,仿佛他才是此间之主一般。

    “贫道祖师昔年流落一物在此,如今特来寻找,还望此地主人行个方便,高抬贵手。”

    青阳思索道:“不知那是什么事物?”

    “我也不知,”林子轩诚恳道,“但确实是贫道师门之物。”

    “空口白话,”青阳笑容玩味,问他道,“客人有什么证据?”

    林子轩盯着他看了片刻,若有所悟,膝上长剑锵然出鞘,一声激昂鸣越摇动九天,剑光腾空,如赤阳高悬。

    此乃太虚道宗的赤阳剑法,原本是红阳一脉传承,以刚毅勇烈著称。

    “这便是证据。”

    “不够充分,”青阳抬手,一枚如玉铜鉴显露掌中,其上混沌蒙昧,将医馆中的惊人剑意吞噬一空,“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林子轩背后道果光轮升起,有丝丝缕缕的青气缭绕白阳当中:“这个呢?”

    青阳抬眼,林子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尊神圣立于九天之上,运行日月,光华普照,恩泽众生。

    乾天之道,覆荫万物,清虚广远,纯阳不杂。

    医馆似乎与外界天地独立开来,元气死寂,空气凝重如汞液。

    林子轩额头汗如雨下,背后白阳光华萎缩,不得已,他又放出一尊火鸟元神,二者联手,共同撑起一方天宇。

    青阳轻轻颔首,从座位上站起,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眉宇一动,林子轩忽感周身压力一轻,险些向前跌去。

    他看向面沉如水的少年,心中颇为凝重。

    这所谓的“青阳”显然是旸谷神君行走外界的一个身份,自己身处西漠,丧失了地利,若非生死相争,不然很难战胜对方。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始终没有露出敌意,方才的一切也更像是试探,或者说考验。

    他斟酌着开口:“神君这是何意?”

    青阳看了他一眼,伸手一点,一副画面显露在场中,却是一座简朴的宫观,屹立于孤峰之上,如今被人推倒,门口的匾额也坠落泥尘之中,其上“东华”二字隐约可见。

    “这三人你可认识?”

    画面流转,三幅面庞出现在林子轩眼前,被他一眼认出:

    “景阳道派的单照?”

    青阳眯眼:“景阳道派,似乎与你太虚道宗不合?”

    林子轩讶异看来,不清楚这位神君是从何而知两大仙门之间的关系的。

    “你也不必看我,我自有我的渠道。”青阳语气不佳,“这三人毁我山门,鸠占鹊巢,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若是随我前去,将这三人诛杀,你所求之事我自会满足。”

    “这......”

    林子轩陷入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