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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氏因着这句话,整日里提心吊胆。

    然而,吴老三并没有这么蠢,压根就没想过要把侄女爱慕小叔子的事儿宣扬出去。这并不是他品行有多么高尚,而是他还要生活在族里。他坏一个族中女娃的名声,就要牵连一族的女娃。这种得罪全族的事情,他才不会去做!

    相反的,他大嫂为了一点银子,把人命关天的事儿往他头上套,才是真正的愚蠢!族里出了敢谋杀妻子的男子,还有好女子敢嫁进他们族里吗?

    吴老三半真半假地跟族长抱怨道:“我大嫂这个忒毒!我不过是想赎回九儿兄妹,央她去亲家求求亲,她就来毁我!族长,我这个人虽然混一点,但良心还是有一点的。文氏跟我过了这么些年,平日里对我那样体贴,早上倒好洗脸水,晚上倒好洗脚水,我嫌日子太舒服了才动她。再说,她还给我生了两个孩儿。我就是看两个孩子的面上,也不能谋害她,对不?是!我在外头有相好的,可外头的再好,能有家里的贴心贴肺?跟您说句实话,娶现在这个,也是想着家里每个女人不行,她又不要聘礼,勾一下就来了。不想,就成就了这样的冤案!族长,您是个经历过事儿的人,可不能被那毒妇骗了呀!”

    “你家老大家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去调查。若是真的,我就扭了你去送官;若是假的,那毒妇便犯了七出,我会让你大哥休了她。”族长紧皱着眉毛说道。

    事过多年,吴老大不信还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并道:“文氏生产后,我的却熬了鱼腥草给她喝。可你晓得,不说十成十,只杀有六七成的女子生产后会用些鱼腥草。我大嫂若想抓着这点指正我谋杀,我是不认的!”

    族长虽然曾孙都有一个了,却并不了解妇人生产上的事儿,只道:“这个事儿,我会去打听。”

    吴老三赞道:“您老人家办事一向严谨,我是佩服万分的!关于这事儿,我只能说一句: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您怎么查,都没得问题。”

    “还有一点,我要问一问你,明明存里就有接生婆,为什么还要用外头的?”族长对此很是疑惑。

    吴老三清了清嗓子,略微心虚地说道:“这事儿也怪我,当初生九儿的时候,家里的钱叫我赌光了。九儿一生下来,我连接生婆的赏钱都拿不出来,叫人白费了力气。当时马婆子就说了,钱不给可以,下回生孩子,别指望她来帮忙。我这个人,最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心里就发誓,再也不找她接生。我就不信,没有了她,我还生不了孩子了。所以,到生五妮那会儿,就没有请她,免得热脸贴冷屁股。再者,那天我手气好,赢了二两银子。我想着,文氏跟着我吃了苦,要给她找个好一点的接生婆。我一见她发作,便打发人去龙古镇请了最好的接生婆子。这也是我生平做的最有良心的事儿,没想还会被人这样曲解!可见呀,这混账人只能做混账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