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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钧亦冤枉:“我没有。”

    他可以对天发誓,他真没有半点儿看不起江乔的意思。

    “别说你只是不会说英语而已,你就算哪天嘴贱被人毒哑了,话都不能说了,也不影响我爱你。”他对江乔说。

    “操。”

    江乔扑倒时钧亦,随手从枕头旁边拿起一团浅灰色布料,就往时钧亦嘴里塞。

    时钧亦边挡边躲,闭着嘴不肯让江乔得逞。

    “你现在嫌弃老子没文化了?刚才睡老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江乔凶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时钧亦真没那个意思,而且江乔这辈子的身份也算是个还没毕业的名校大学生。

    无论如何也和【没文化】三个字沾不上边。

    他不知道江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敏感。

    “你讲讲道理吧江乔,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时钧亦真的很冤枉。

    江乔火更大了:“你他妈还要跟我讲道理?!”

    于是。

    在他们来到美丽的雷克雅未克的第一天。

    在刚刚分享完美味的早餐之后。

    两人再一次,打了起来。

    时钧亦推着江乔张着大嘴的脸,防止他咬自己。

    江乔被他推的低不下头去,只能伸手去抠时钧亦。

    时钧亦仰头往后躲,他就蹬着床头往前蹿。

    一个寸劲儿,小手指头就塞进了时钧亦的左鼻孔里。

    时钧亦流鼻血了。

    江乔傻眼了。

    他又赶紧回头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手忙脚乱地去往时钧亦脸上抹。

    然后给他吹吹,心疼道:“哥哥对不起,疼吗?”

    时钧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由江乔趴在他身上,又是往他鼻子里塞小纸团,又是对着他吹气。

    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江乔很多。

    所幸流血情况并不严重,时钧亦的凝血功能又算良好,没多久,血就止住了。

    时钧亦洗了把脸,穿着睡衣,蜷着腿靠坐在窗边的小沙发上看着窗外。

    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的绝望气息。

    江乔跪在地上,双手握着时钧亦的脚踝,脸颊贴在他白瘦的脚背上,乖巧又安静。

    “哥哥,我好想你啊。”他跟时钧亦说。

    时钧亦知道江乔的德行,知道自己玩儿过了火就又开始卖乖。

    在遇到江乔之前,以时钧亦的性格,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他必然是会翻脸的。

    不一枪爆了他的头,也要把他塞进鲨鱼池子里跟他讲讲做人的道理。

    而事实上,在他刚刚遇到江乔的时候,他也的确这样做过。

    他怀疑江乔别有用心。

    不仅让人将江乔按进了鲨鱼池子,还常常拿枪指着江乔。

    甚至对江乔动过手。

    如果不是江乔一直对他锲而不舍,软磨硬泡。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错过江乔。

    时钧亦看着江乔好大一只缩在地毯上贴着他的腿蹭来蹭去,心里软得不像话。

    他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之前对江乔不好。

    江乔应该委屈过很多次。

    却每一次都会在自我安慰和调节后,厚着脸皮重新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